“父亲勿忧,王爷皆以锦衣玉食供养,未曾有半分怠慢。”
曹操闻言,心中疑云密布,却又无凭无据,只得强作欢颜,躬身施礼道:“犬子家小多蒙王爷照拂,操感激不尽。不知可否容某一见?”
刘民抚掌笑道:“孟德兄但放宽心。待这喜宴罢了,自然引尔相见。”忽又意味深长地补上一句:“只是她们愿否相见,却要看天意如何了。”
却说曹操闻言,勃然作色,厉声喝道:“此话怎讲?”
恰在此时,曹丕趋前拱手,缓言道:“父亲容禀。母亲与诸位姨娘,并子建、子文诸弟妹,随父亲南征北讨,颠沛流离,未尝得一日安宁。长山王待我等如至亲,既无侵扰,又容儿与子建、子文、华妹入书院攻读。子文弟更在武馆习得一身好武艺。”
曹操闻听此言,方悟家眷已惯于此间生活,竟乐不思蜀矣。
刘民见状,温言劝慰道:“孟德兄勿忧。当初救得嫂夫人等时,皆体弱气衰,故留此调养,免再受奔波之苦。”
曹操略定心神,颔首道:“也罢。稍后请引家眷一见即可,某必不强求。”
刘民既安袁绍、曹操之心,复持觞至刘备席前。
刘备先作谦恭之态,说些客套言语,继而蹙眉叹道:“王爷明鉴,前日孟德兵临徐州,几令备等魂飞魄散。然不知何故,其势如破竹之际,竟忽尔退兵。”
刘民此时方知,自己劫持曹操家眷之举,竟阴差阳解了徐州之围。然此中曲折,自不便明言。乃从容道:“叔公勿忧。倘有急难,可遣公佑来此求援。”
刘备感激不尽,暗生计较。适才见吕布、貂蝉获厚赐,不禁眼热,既思珍宝,复念佳人,心中已有盘算。
刘民掐指一算,暗忖:“兴平初年,正是玄德公迎娶甘氏之时也!”不由顿足懊悔,何以未曾遣人赴沛国,将那甘姓女子接来。
思及此,不禁喟然长叹:“吾之过也!终日只念及那孙氏幼女,然其年方六龄,纵使许配玄德,亦须待十数载之后矣。”
刘民窥见刘备神色恍惚,心知其意,遂故作关切道:“叔公何不与尊夫人同来赴宴?”
刘备闻言,面上顿现窘色,支吾不能答。
张飞性急,抢白道:“兄长心系汉室,奔走四方,无暇顾及家眷,故将嫂夫人暂留涿县。”
刘民正自踌躇,忽见庞月这鬼灵精悄然而至,附耳低语:“前日妾身与杜家姊姊审问一甘姓女子,乃曹操卞夫人之婢,名唤甘甜。生得玉质兰心,更兼贤淑之德。”
刘民闻之暗喜:“此女真吾腹中蛔虫也!”遂心生一计,急令道:“速请杜娘子携甘氏前来。”
须臾,杜倩引一女子入堂。刘民细观之,但见其:
皓齿明眸,肤若凝脂,行止端庄,俨然大家风范。
不由暗自赞叹。而刘备睹之,竟魂不守舍,目眩神迷。
更有奇者,那立于刘备身后、素来垂目如睡的关羽,此刻竟忽睁丹凤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