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也正是在这刹那,梓埠宥脑海中涌入七零八碎的记忆碎片,自动拼合在了一起,组成了‘完蛋’两个大字,呆滞开口问道:
“多久了?”
柴问语扫了眼洞外的树影,想了想,回道:
“我们回这里差不多是升阳,现在已是散暮,大概五六个时辰了.. ”
梓埠宥坐起揉了揉太阳穴,吸了几口气,感觉眼前黑了又黑,颤抖着要起身,发现枕边的银两,面色变得有些阴沉。
柴问语懒散的支着手坐着,开口:
“追吗?”
梓埠宥看了眼天色,两人昏睡过去这么久,他们估计都快出山脉了,立刻追上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除非被坑拖着,开口道:
“你状态怎么样?”
柴问语舔了舔尖牙,道:
“一般,追就追,不追继续睡。”
梓埠宥扫了眼洞内,没有什么物品遗留,这些东西他们不能用灵囊,带着麻烦只能丢弃,又看了眼外面暗沉的天色,虽然在心中祈祷两人能被坑拖住脚步,但细想后感觉概率也不大。
他觉得两人陷入昏睡后游礼独自一人清醒的情况下被那疯子威胁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被强行带走,而对方带走游礼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方便在山脉中避坑,好快点甩掉两人,所以不可能做停留,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会带游礼过坑。
好在游礼找机会偷偷给他们留了银两,从数目来看是大半,心中十分感动,但又想到计元奎在自己看的见地方都毫不避讳的动手,那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游礼肯定更遭罪,不禁气的牙痒痒。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不是很愉快,至少明白了计元奎不会丢下游礼不管不顾。
但游礼在某种情况下太容易拖后腿了,再加上计元奎那狂妄自大的态度作风,他不能赌,越早追上越好,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才算安全。
梓埠宥理完思路后揪起懒散睡下的柴问语,将银两揣进兜中,开口:
“起来,去追。”
柴问语听话的捡起银刀在手上甩了甩,轻声开口道了句:
“我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梓埠宥甩着弯刀走出洞外,听闻这句话回了下头。
柴问语跟上后嗅了嗅气味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思索了下指了方向,是前进的方向,见梓埠宥跟上后开口:
“你觉得计元奎对游礼是什么态度?”
“当软柿子带身边有事没事的捏呗,搅了龙榜,让他闹笑话,还把他坑下凡间,游礼本身就没脾气也好说话,不过记性好像有点毛病,总是发呆走神,看着傻傻的,不管事情对错,态度强硬点就会乖乖照做,长得很漂亮,应该是师尊和他..额游语各随了些,我个人感觉和师尊更像些,但比师尊好看多了...”
柴问语听着梓埠宥一连串的吐槽不由得表情抽搐了几下,感觉话题好像歪了个方向,立刻出言打断道:
“我的意思是计元奎好像不是在单纯的欺负他。”
梓埠宥一脸我当然知道的表情回嘴:
“当然不是欺负!是霸凌啊!霸凌懂不懂,那家伙在境内就仗着实力天赋为非作歹的到处欺负人,没想到掉凡间被封了灵力更嚣张了,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悍匪,就知道欺负玩弄游礼,巴掌跟拳头一样,妈的!”
“......”
柴问语顿默了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舅甥俩多少都有点相似之处,想了想开口:
“那你觉得游礼对计元奎是什么态度?”
“愧疚呗,游礼太善良了,那疯子先跟肯定添油加醋的歪曲事实给他洗脑了,才会对他言听计从的,而且我们都打不过那疯子更何况他,只能被压着唯命是从,不过没事,等回去后告诉师尊,肯定会帮游礼报仇的,给那疯子吊在南门口打个三天三夜的。”
梓埠宥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推断和臆想。
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但好在圆月高照可见度还算高,两人快步疾走在阴森的山涧之中。
柴问语回道:
“我感觉他很喜欢独占着欺弄游礼,但方式有点奇怪..”
“废话,都说了是捏软柿子,有事没事就去捏几下找麻烦,好出气顺心。”
“.....”
柴问语呼出口气,突然放弃了这个话题,道:
“饿了,去找吃的吧。”
“不是?!你他妈神躯是假的吧!怎么不是饿了就是困了,给我憋着!出山脉再吃!”
梓埠宥没好气的骂了几句,感觉自己前半生培养的所有仪态修养都被计元奎和柴问语打磨成渣了,没一天消停过。
越想越气,用力推了把扭扭捏捏,满脸死样的柴问语,强迫他加快了脚步。
.
.
游礼跟着计元奎不断的用灵力探着路,明白是为了避免进坑浪费逃跑时间,所以乖巧的逐一照做。
计元奎不厌其烦的纠正着各方面,走了没一会就穿出了那片彩色树林。
头顶的太阳还很亮,游礼瞥见计元奎打了个哈欠,才想起梓埠宥讲过昨晚他护了自己一晚上,肯定没休息好,关切的问道:
“困了吗?我们先找地方休息吧。”
“再走会。”
计元奎搓了把脸,游礼突然发现了什么,顿住脚步,指了指前方一棵高大茂密的巨树好奇开口:
“咦?那是什么树?是梨果吗?”
计元奎瞥了眼枝叶中隐匿的几颗绿色半吊果子,开口:
“嗯,但没熟。”
游礼站在树下仰着脑袋望了望,看上去好像确实没熟,砸吧了下嘴,想起什么,开口道:
“那现在不急了先给你绑一下弦,万一出岔子就来不及。”
说完开始搓弦,发现灵力好似变了些,有些好奇的边搓边用另一只手勾勒缠绕在指尖细看着。
计元奎再次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靠在了树干上,看着认真搓弦的游礼,挺拔的鼻尖出了层薄薄的细汗,嘴唇有些干燥变得更为红艳,胸膛喘着气微微起伏,头发长了些,有点要遮盖上眼睛,被微风吹着轻轻牵动了几下眼皮。
游礼很快搓好了根,贴了过去轻轻系在计元奎耳畔,突然听见对方慵懒的问话:
“还胀吗?”
“嗯?什么还胀吗?”
游礼系好后疑惑了下,看着枝叶被风带动断断续续洒落些光斑,落在了计元奎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庞上,一时间看走神没反应过来。
“哈,你这记性...”
计元奎扯出抹邪笑,说着出手就要解开游礼还束缚在腰间的黑色长衫。
脑海中因一连串变故已经抛之脑后的记忆悉数涌了回来,夹杂着一连串与之相关的画面。
清秀的面庞瞬间涨的通红,下意识护着腰间的衣物挣扎着想要脱身,急忙开口道:
“不胀了!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嘶..你别..”
计元奎皱着眉有些不爽,手猛然用力一下子将要逃离的游礼拉到面前,从背后将其抵在粗壮的树干上,以便单方面压制住,故作凶狠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