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书一脸得意:“此乃骆驼奶是也,世子您尝尝!”
江玉乘瞅了一眼,不置可否。
“好喝着呢!”裴尚书自顾自地说着:“我得多带些回去给陛下也尝尝这稀罕物。”
江玉乘不禁哂笑:“山高路远,带回去怕是都臭了吧?”
裴尚书:“......”
江玉乘不再多言,拉着裴尚书上了马车:“我们该走了!”
大齐使团的车队缓缓上路。
一辆青布马车夹在队伍中间。
车内传来衣料摩擦声。
江雨燕靠在王若芸的肩头,眼眶微红:“娘,咱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了......”
王若芸轻轻抚开女儿鬓角碎发:“燕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只要和娘在一起,就不苦。”
“燕儿,你还记得七岁那年,你在梅林里捡的那只受伤的鸽子吗?”
“记得......我给它包扎伤口,它却啄了我一口。”
“那时你抱着鸽子哭,说它明明受伤了还要咬人。鸽子不知道,这世间的苦难,越挣扎就越鲜血淋漓......”
江雨燕忽然将脸埋进母亲肩头:“可我们......我们终于能飞了。”
带母亲和妹妹回大齐这件事,江玉乘并没有和西凉王禀报。
这本就是他二人之间的心照不宣。
长街上忽然传来骚动。
程落梅带着一群家丁,把使团的去路堵了个严实。
尖锐的叫骂随之传来。
“江玉乘,你这个杂种!竟敢拐带端木家的人!”
程落梅披头散发,泼妇般地骂道:“王若芸这个贱人,在端木府白吃白喝这么多年,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
“还有那个小野种,都得给我留下!”
她眼中尽是怨毒。
显然是已经得知了江玉乘与王若芸、江雨燕之间的关系。
江玉乘策马向前半步:“程夫人可知,此刻拦截的是大齐使团?”
程落梅跟疯了一样,根本不听江玉乘的话,自顾自地骂道:
“你们母女算什么东西......”
“贱人!你以为攀上齐国世子就能飞了?”
“若不是将军当年把你带回府,你们现在就是被漠北人轮奸的娼妓!”
王若芸浑身剧震,眼中涌起无尽的屈辱。
“程落梅,你找死!”江雨燕霍然掀帘,扬起手中短刃朝着程落梅削去!
程落梅又惊又怒,急忙冲家丁喊道:“你们这群饭桶,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把那两个贱人抓回来!”
还不等家丁有所动作。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谢婉禾纵马从街角转出:“陛下有令,使团通行不得阻拦。”
她腰间玉牌映着日光——
正是羽林卫腰牌。
程落梅一时愣在原地。
谢婉禾驱马逼近,“是谁给你的胆子,在大街上污蔑我西凉贵客?”
“若再犯,定斩不饶!”
她扬手甩出令牌,“羽林卫听令,将此妇押入大牢!”
二十余骑羽林卫领命而来。
家丁们纷纷丢械跪地。
唯有程落梅还在嘶声咒骂:“江玉乘!你不得好死......”
“还有那两个贱人,就该去当娼妓!”
谢婉禾眼神一冷:“本公主已经提醒过你了,辱我西凉贵客是什么下场......”
说罢。
她利落出刀。
只见半截舌头掉在地上。
两名羽林卫上前,押着程落梅离去,整条街上都是她含糊不清的惨叫......
江玉乘着实没想到。
谢婉禾出手会如此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