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杨涛猛地拍桌,震得地图上的红蓝旗标纷纷掉落,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没有电磁干扰,你的舢板就是活靶子!日军的战斗机和重机枪会把你们打成筛子。我们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必须想出更稳妥的办法。”他来回踱步,军靴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
“林晓梅立刻改装火箭弹,朱宸联系地下党在江面上布置渔网和浮雷,拖延日军舰队速度。渔网可以缠住日军汽艇的螺旋桨,浮雷则能对他们造成直接伤害。”杨涛突然停住,目光如炬,“彭博......”他看向彭博,眼神中既有信任又有担忧,“你带骑兵连伪装成难民,混进燕子矶码头,等火箭弹发射后立刻炸断栈桥,绝不能让一艘敌船靠岸!码头情况复杂,你要小心行事,随机应变。”
“是!”三人齐声领命,转身欲走时,杨涛又喊住彭博,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温柔:“这次只许智取,不许硬拼。你的骑兵连,一个都不能少地给我带回来。他们都是好样的,我还指望他们继续跟我们一起打鬼子呢。”
彭博愣了愣,罕见地咧嘴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司令放心,等打完这仗,我还等着找你讨杯庆功酒呢!我们骑兵连可不会这么容易折在小鬼子手里。”
两小时后,燕子矶悬崖下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林晓梅满头大汗地抱着改装好的火箭弹,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对身边的技术兵大喊:“快!校准角度!日军舰队进入射程了!注意风速和风向,这会影响火箭弹的轨迹!”二十门107火箭炮齐刷刷转向江面,加装的陀螺仪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仿佛一只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彭博带着骑兵连混在逃难人群里挤上码头,人群中传来孩子的啼哭和妇女的抽泣声。他腰间别着的勃朗宁已压满子弹,手始终按在枪柄上,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盯着远处渐渐清晰的日军舰队,低声对副连长说:“看见那艘挂膏药旗的旗舰了吗?等天上火箭弹一响,我们就——”
“轰!”第一枚改装火箭弹拖着诡异的弧线划破夜空,精准命中“隼号”弹药舱。剧烈的爆炸掀起数十米高的火浪,燃烧的弹片如雨点般砸向江面,日军的惨叫声混着金属扭曲的声音回荡在江面上。彭博趁机挥刀砍断栈桥绳索,大喊:“点火!烧了这些龟孙子的船!”事先埋伏好的士兵迅速点燃码头堆放的干草和汽油桶,浓烟与火光中,日军士兵乱作一团,战马因为受惊而嘶鸣不止。
而在栖霞山深处,筑景观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看着江面冲天的火光,他猛地将望远镜砸向岩壁,镜片碎成一地:“八嘎!调九二式步兵炮!给我炸平燕子矶!一定要打通撤退的水路!”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朱宸带领的地下党小分队已经摸到矿洞外围。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副官举着沾满鲜血的军刀冲进山洞,脸上满是惊恐,“支那军的无线电干扰太强,求援信号发不出去!而且他们的进攻很猛烈,我们的防线快撑不住了。”
筑景观盯着墙上的作战地图,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绝望:“南京守不住,援军来不了......但只要拖到天黑......”他的目光落在地图西北角的秘密通道,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命令所有人弃车,从后山小路突围!留下一部分士兵殿后,一定要挡住支那军的追击。”
当最后一抹夕阳沉入江面,杨涛站在燕子矶最高处,看着燃烧的日军舰队残骸缓缓沉入江底。江面上漂浮着日军的尸体和破碎的木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血腥味。林晓梅抱着满是油污的工具箱走来,疲惫的脸上难掩兴奋,眼神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改装的火箭弹命中率超过七成!司令,这是我们军工部的新突破!以后我们就能用这种方法对付更多日军目标了。”
朱宸浑身硝烟地跑来,手里攥着缴获的日军文件,脚步有些踉跄:“筑景观带着残部逃向八卦洲了!不过......”他展开文件,目光突然凝重,“根据这份作战计划,日军正在集结重兵,准备反攻南京。他们计划从三个方向同时进攻,还调来了大量重炮和坦克,兵力是我们的数倍。”
彭博拍着满身尘土赶来,马刀上还滴着血,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怕他娘的!只要有107火箭炮,来多少鬼子咱们都能轰成渣!兄弟们都憋着一股劲,就等着再痛痛快快打一仗!”他转头看向杨涛,眼神中满是期待,“司令,下一道命令吧!我们随时听候调遣。”
杨涛望着江北方向翻涌的乌云,天空中隐隐传来雷声,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他缓缓抽出腰间刻着“还我河山”的佩刀,刀锋映着江面的火光,泛着冷冽的杀意。“整顿部队,加固城防。告诉所有战士——”他的声音坚定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灭寇之路,寸土不让;血债血偿,有来无回!我们要用血肉之躯,为这片土地筑起最坚固的防线!”
夜幕渐深,南京城头的探照灯刺破黑暗,新运来的107火箭炮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士兵们忙着搬运弹药,修筑工事,整个城市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准备。一场更大的战役,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灭寇军的战士们早已严阵以待,誓要与日寇决一死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