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蓝楼的笑容有些猖狂,问筠再一次压下心中的怒气,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这回宫的路谁会随便停在中间,李蓝楼分明就想着在这里堵着问筠。
“那要不然李大人让我先过去?”
李蓝楼凑到问筠耳边,“不用装了,未婚妻,有什么脾气,冲着我来就行,我保证不会做缩头乌龟。”
问筠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谁是缩头乌龟?”
“谁要逃跑,你知道的。”
李蓝楼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问筠呆站在那里,谁都不理。
龄白小心翼翼地劝她,
“大人啊,我求你了,别这样。”
问筠拍拍她的手,泄气似的,“没事,没人挡路了,我们走。”
这次问筠回了寝宫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她也不敢砸东西发泄,只能在床上用拳头砸枕头。
“该死,你们全都逼我,我就不该回宫!”
想起一众憋屈的事情,问筠又流下泪来,抱起刚才被发泄的枕头小声啜泣。
如果她不回来,大约龄白她们就活不成了,现在回来了,问筠自己却还是面临两难,她想着襄悔是不是生她的气,永远不来见她了,而李蓝楼竟然还出言不逊,说襄悔是个缩头乌龟。
大概她自己也是缩头乌龟罢,在两难的抉择中总是被牵着走,如今到了必须要嫁人的地步,倘若是襄悔在身边,他必定,或者应该,问筠如今愈加软弱,只敢觉得他大约不会强迫自己嫁给他吧。
门外龄白将进来,问筠唯恐她看见自己发红的眼角,扯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假装睡着,又把脸半捂在被子里遮住泪痕。
龄白进来看问筠蜷缩在被子里也没打扰她。
在阶级下,任谁的棱角都要磨光滑了来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