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爆发(1 / 2)

山风卷着草屑掠过篱笆时,苏隐正将玄铁剑往腰间系。

剑鞘上那抹暗红的血渍被月光镀了层银边,像朵凝固的花——那是三日前替青牛部落斩妖时溅上的,此刻倒成了最好的伪装。

\"先生。\"火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皮甲摩擦声比平日更急,\"祝融大人的骑队已在谷口候着,马嚼铁都咬出火星子了。\"

苏隐推门的动作顿了顿。

月光落进草屋,照见火烈胸前青铜护心镜上未擦净的血珠,正顺着甲片缝隙往下淌,在泥地上洇出个暗红的圆。

他忽然想起系统方才那阵灵感:因果线偏移度从5%跳到7%,像被人猛地扯了把丝线。

\"死雾谷的鼎空了一半。\"苏隐重复火烈的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残片。

水纹在掌心起伏,和共工袖扣上的纹路分毫不差——那老东西果然早有防备。

他原算到共工会在三日后转移资源,却没料到对方竟把时间线往前挪了两日。

是水灵传信太快,还是共工本就多疑?

\"先生?\"火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底映着烛火,\"您的相术不是能断吉凶么?

这趟去......\"

\"吉。\"苏隐抬头时已换了副云淡风轻的笑,\"但要借点火气。\"他指了指火烈腰间挂着的青铜酒葫芦,\"你身上的血腥味太冲,泼些酒在甲缝里,能乱了水灵的耳目。\"

火烈愣了愣,旋即咧嘴笑开,拔开葫芦塞就往护心镜上倒。

酒液混着血珠溅在地上,腾起股辛辣的热,连月光都被熏得暖了些。

苏隐看着他的动作,耳尖微动——篱笆外的脚步声果然轻了半分。

水灵那丫头,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凑近些想听真话。

出了草屋,谷口的火把已连成串。

祝融的骑队立在月光里,马颈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倒像在敲战鼓。

为首那人穿着赤金鳞甲,背生八道火纹,正是祝融。

见苏隐过来,他翻身下马,甲片相撞的脆响里带着笑:\"苏先生,我那弟弟藏的宝贝,可都在你相术里显形了?\"

苏隐垂眼行礼,余光扫过祝融腰间的离火鞭——鞭梢还沾着焦黑的兽毛,是方才急行军时抽死了挡路的玄火兽。\"死雾谷的地脉我前日算过,\"他伸手在虚空中划出星轨,\"东南方有处地火眼,本是藏宝的好地方。

但共工若提前三日转移......\"

\"地火眼?\"祝融的指节捏得发白,\"难怪那老东西总说死雾谷是凶地,合着是怕我发现底下烧的是他的私库!\"他突然拽住苏隐的手腕,掌心的热度几乎要灼穿衣袖,\"先生且说,此刻去还来得及么?\"

苏隐任他拽着,腕骨处的脉搏跳得沉稳。

系统的灵感如潮水漫过——祝融的因果线正与共工的纠缠成死结,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结上再勒把劲。\"来得及。\"他抬头望向天,北斗第七星的光被云遮了半分,\"但需得让前锋队走西谷,绕开共工布的水障。\"

\"西谷?\"火烈在旁插了句,\"那谷里全是带刺的红荆,马腿都能划断。\"

\"所以共工才会把伏兵放在东谷。\"苏隐指尖点向东方,那里的山影里正有幽蓝的光浮动——是水灵的水诀。

他早算到共工会派水灵监视,却没算到这丫头竟把水障布成了困阵。\"火烈,你带二十个兄弟走西谷,用酒浇红荆。\"他转向祝融,\"红荆遇火即燃,烧出的烟能呛得水障散了。\"

祝融突然大笑,震得金鳞甲直颤:\"好个借火破障!

先生这相术,比我烧山的法子还妙!\"他翻身上马,离火鞭在半空劈出火星,\"全体听令!

前锋跟火烈走西谷,本祖巫带主力冲东谷!\"

马蹄声如雷滚过山谷时,苏隐坐在祝融的副马上,玄铁剑搁在膝头。

他能听见东边山涧里传来水浪翻涌的声音——共工的水卫到了。

果不其然,当先冲向东谷的十骑刚踏进山坳,脚下的溪水突然暴涨,裹着冰碴的浪头足有两人高,瞬间卷走了三匹马。

\"水障!\"祝融的离火鞭甩出赤焰,在浪头前劈出道火墙。

浪头撞上火墙,腾起大片白雾,却也露出了水卫的身影——足有百余人,个个手持冰矛,腰悬水纹令牌。

为首那将官苏隐认得,是共工最器重的\"寒渊\",左脸上有道冰棱状的疤痕。

\"苏先生!\"祝融的声音里带了急,\"这水障的阵眼在哪?\"

苏隐闭了眼。

星图在识海里展开,代表共工的蓝点正急速靠近,而代表寒渊的灰点下,有团暗潮在翻涌——那是地脉里的阴水。

他猛地睁眼,剑鞘重重磕在马臀上:\"往寒渊脚下三尺!

那里是阴水眼!\"

祝融的离火鞭瞬间变长,卷着赤焰直取寒渊足尖。

冰矛劈来的同时,火鞭已砸进泥里。\"轰\"的一声,阴水眼被震开,黑褐色的污水混着腐叶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