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目光如霜刃,厉声喝道:“公路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公子若执迷不悟,唯有引颈就戮耳。”
袁胤长叹一声,俯首道:“王爷明鉴,某愿降,但求保全袁氏血脉。”其声凄然,状甚卑屈。实则刘民心中,最欲招揽者乃阎象,次则袁耀。至于袁胤此等摇尾乞怜之徒,殊不足观。
然权衡再三,刘民终是颔首:“袁将军可速往告公路,若能遣使来降,孤必不伤公子分毫。”
忽闻阎象厉声喝道:“袁胤!不可!”其声如霹雳,震得帐中烛火摇曳。
袁胤瞠目反问:“先生岂不知耀儿乃主公独苗?”
阎象须发皆张,怒斥道:“公路刚愎自用,拒纳忠言,僭号称帝,方有今日之祸。将军复要以公子为质,陷主公于死地耶?”言罢,以手捶地,青砖为之震响。
袁胤面现踌躇,终是咬牙道:“先生,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语未竟,已是汗透重衣。阎象闻言,浑身战栗,竟不能言。
刘民见状,温言道:“阎先生大才,孤素所知。公路不听良谏,自取灭亡。先生若能归顺,必当委以重任。”
阎象默然良久,忽仰天长叹,徐徐跪拜:“愿王爷言出必践,善待黎民。”其声哽咽,似有万钧之重。刘民大喜,急趋前搀扶。
袁耀见此情状,知大势已去,颓然垂首,不复言语。刘民遂令左右引众人暂歇。帐外暮色四合,唯闻刁斗声声,催人肠断。
赵云进言曰:“主公,袁术虽败,然虎死余威在,恐有反噬之患。”
刘民颔首道:“子龙之言甚善。当速固藩篱,更宜广布其败绩及吾等优待降卒之事,以隳其军心。”
众将皆领命而去。
越数日,袁术果按捺不住,遣长史杨弘为使前来议和。那杨弘趋步入帐,躬身道:“王爷明鉴,吾主愿与王爷结盟,故遣下官谒见。”
刘民闻言冷笑:“结盟?公路何来这般底气!”
杨弘只得俯首低眉,诺诺连声:“王爷容禀,公路愿割梁国之地,并献粮饷十万石,以求和睦。”
刘民暗自盘算,心道此议尚可,遂道:“也罢,念在公路昔日曾列讨董同盟,此番便饶他一回。着他速退守寿春便是。”
杨弘见事有转圜,竟腆颜进言:“还望王爷开恩,释还袁公子耀......”
“释还袁耀?”刘民登时沉下脸来,拂袖道:“若要赎人,须再加谯郡之地,另备粮饷十万石!”
杨弘闻言,面如土色,支吾道:“这......这......下官这就回禀公路定夺。”说罢仓皇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