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恭略一思忖,答道:“回禀王爷,辽东境内,除我公孙氏外,尚有高句丽王家与鲜卑慕容氏,皆称雄一方。”
刘民微微颔首,这些他早已了然于胸。又问道:“此二族与尔公孙氏,可有往来?”
“我公孙氏与高句丽王家素有贸易之谊,至于那鲜卑慕容氏......”公孙恭言语间忽现迟疑之色,“近年来慕容氏扩张甚速,对我公孙氏颇有......虎视之态。”
刘民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已有计较。复又问道:“可知如今慕容氏当家者何人?”
“乃慕容护跋执掌。”公孙恭答道,“此人鹰视狼顾,野心勃勃,行事更是......”言及此处,做了个刀劈的手势。
“善。”刘民略一沉吟,忽转话锋,“孤闻公孙太守擅自委任了玄菟郡、乐浪郡太守,更设了辽东属国国相,可有此事?”
公孙恭闻言,浑身一颤,竟似筛糠般抖将起来,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王爷容禀,辽东诸郡地处边陲,四境不宁。鲜卑、乌桓之流时常寇边,高句丽、肃慎等蛮夷亦屡犯疆界。朝廷命官多遭戕害,家父不得已,方遣属官前往弹压......”
刘民听罢,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如此说来,公孙升济是欲效仿窦融故事,要做个割据一方的土皇帝了?”
公孙恭登时面如土色,扑通跪地,连连叩首,额头与青砖相击,发出“咚咚”闷响:“王爷明鉴!家父万万不敢存此悖逆之心!实乃蛮夷猖獗,迫于无奈啊!”说罢又重重叩首,额上已现淤青。
刘民抚摸着腰间星辰剑的鎏金剑柄,沉吟道:“本王此番奉旨巡察,持节钺而行,有临机专断之权。”话音未落,公孙恭已抖若秋叶,连声道:“下官这就修书家父,定当谨遵朝廷钧旨!”
刘民自袖中取出一封泥金密封的文书:“将此信转交令尊。朝廷已命易侯公孙瓒之子公孙续率天兵征讨三韩,需辽东鼎力相助,粮草军需,不得有误。”
公孙恭双手接过,腰弯得几乎贴地:“下官谨遵王命,必当全力配合。”
待张合入见时,但见这位河北名将亦是战战兢兢,行礼时连甲胄都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末将叩见王爷,不知有何差遣?”
刘民深知此公乃沙场老吏,最是圆滑,昔日在官渡之战时便以“善保其身”着称。然其毕竟是当世名将,位列《三国名士谱》次席,遂温言道:“儁乂将军何故远涉流沙,赴大宛拜在摩之门下?”
且说那张合三番斗将,先是败于剑客王礼之手,继而在骑射比试中又为太史慈所挫,末了竟在比武招亲时负于马琳。儁乂怅然叹曰:“末将武艺粗疏,闻西域有高人,欲往求教。”
刘民抚掌笑道:“将军武艺非差,只是明珠暗投耳。”复问:“袁本初待汝若何?”
张合闻言,面上顿现郁郁之色:“车骑将军帐下,唯有颜良、文丑二人得宠。某不过为其执鞭随镫,做些粗活罢了。”
刘民观其神色,知有机可乘,遂以亲情动之:“令妹张梅随侍母妃多年,将军何故从不提及?”
张合支吾半晌,方道:“寒门贫贱,舍妹幼时便卖与颍川唐氏为婢,故而亲情淡薄。”
刘民颔首道:“令妹今已安居长山国,将军既为兄长,理当前往探望才是。”
张合会意,当即应道:“自当从命,末将愿听王爷差遣。”
原来刘民前番收服颜良、文丑时操之过急,引出其师弟葛玄作梗。此番格外谨慎:“朝廷已遣公孙续征讨乐浪匪患,将军可愿随军出征?”
张合闻言大喜,伏地叩首:“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刘民目露精光,嘴角微扬:“甚善。孤即与袁本初商议,暂调将军半载,以乐浪太守之职随公孙续出征。待凯旋之日,必为将军操办婚事。”
张合肃然应诺:“谨遵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