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虽险些中招,反激起十二分悍勇,口中暴喝如雷,掌中长枪化作漫天寒星,密匝匝向太史慈罩去。谁知太史慈早有防备,双戟左格右挡,竟将这般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尽数化解。张合暗忖:“这厮仗着坐骑灵便,端的难缠。”忽生一计,枪头陡转,竟向那汗血宝马刺去。
太史慈见状大惊,急挥双戟架开来枪,同时勒缰后撤数步。抚马颈时,但见爱驹鬃毛微颤,不由心头一痛——这匹良驹随他南征北战,早如手足至亲。当下怒发冲冠,厉声喝道:“无耻之徒!安敢伤我宝马!”
张合冷笑连连,枪尖斜指:“兵者诡道也!沙场争锋,岂效妇人之仁!”话音未落,又是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抢攻。太史慈见此,胸中豪气陡生,暗道:“今日定要叫这厮马前授首!”
正当张合渐露败象之际,忽闻袁绍高呼:“百合已满,权作平手!且较射术!”抬眼望见孤雁掠空,当即喝道:“先中此雁者为胜!”
张合动作迅如闪电,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太史慈更不迟疑,三矢连珠,破空之声宛若虎啸。但见一箭击落张合羽箭,另两箭竟同时贯穿雁翼,其劲道之猛,准头之精,当真骇人耳目。
这厢但见那箭矢如流星赶月,端的是一手神射!便是那“人中吕布”亦不禁拊掌喝彩:“子义真乃神射也!”
刘民睥睨袁绍,面上浮起轻蔑之色,自以为此局已稳操胜券。岂料这厮又耍起无赖勾当,竟悻悻然道:“太史将军违了规矩,分明说好只射一箭,他却连发三矢。依某之见,此局当判儁义取胜。”
刘民虽心中恼怒,却仍强压火气,冷然道:“车骑将军既要如此,那便继续比试吧!”
第四局乃甘宁对阵高览。
只见甘兴霸胯下汗血宝马嘶风,掌中铁脊蛇矛映日生辉,眉宇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犯之色。那高览亦非等闲,骑一匹乌骓马,执长刀,面容冷峻如铁。
两将遥相对视,俄顷,同时催动坐骑。甘宁先发制人,那蛇矛舞动间寒光点点,直取高览咽喉。高览急侧身避过,反手便是一记“力劈华山”。甘宁不慌不忙,横矛格挡,但闻“铮”的一声,火星四溅。
二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甘宁座下汗血马长嘶不已,四蹄翻飞,似为其主助威;高览乌骓虽亦奋力奔驰,然气势上终究逊了一筹。
酣战之际,甘宁忽使出一记绝招——只见他将蛇矛猛刺入地,借力腾空而起,使个“鹞子翻身”,双腿直取高览面门。高览仓促举刀相迎,却不料甘宁身手更快,左手擒住刀柄,右足早踢中高览坐骑后股。
甘宁这一击力道沉猛,竟将高览胯下战马踢得连退数丈。那畜生吃痛不过,蓦地人立而起,前蹄乱刨,险些将主人掀下鞍鞯。
甘宁岂肯错失良机?当即挺矛再进,那蛇矛舞动如银蛇乱窜,又似骤雨倾盆,招招直取要害。高览本就不愿与刘民为敌,此刻更是虚与委蛇,假意招架不住,步步退让。
战至酣处,甘宁窥得破绽,忽地将蛇矛横扫,正中高览战马前蹄。那马儿吃此一击,登时惊嘶狂跳,先是后蹄猛蹶,继而前蹄高扬,如此颠簸数番,竟将高览生生甩落马下!
甘宁见状,收缰勒马,仰天长笑,抱拳道:“元伯兄,承让了!”
高览自尘土中爬起,掸了掸衣甲,亦拱手还礼:“兴霸骁勇,某自愧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