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奇强装镇定地挺直腰板：\"王主任，我们家想报名参加文明家庭评选。\"

他把昨晚和苏青演练无数遍的台词背出来，\"您知道的，我在学校成绩一直不错，上个月还拿了年级第一。我想着，这也是家庭教养的成果。要是能评上文明家庭，也算给我爸一个惊喜。\"

王主任露出欣慰的笑，拉过椅子示意他坐下：\"傻孩子，这是好事啊！不过评选要经过审核和公示，你跟家里商量过吗？\"

\"商量过的！\"刘光奇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又慌忙压低，\"我爸总教育我们要积极响应街道号召，这次他自己还偷偷准备材料，想给家里一个惊喜。我......我就抢先一步来报名了。\"他从书包里掏出几张奖状，数学竞赛一等奖、三好学生证书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您看，这些都是我努力的证明，也是我们家重视教育的证明。\"

王主任仔细翻看奖状，嘴角笑意更浓：\"确实是优秀孩子！难怪你爸每次提起你就满脸骄傲。\"她提起钢笔在报名表上填写，\"不过光奇，文明家庭不光看成绩，邻里关系、家庭氛围也很重要。你们家......\"

\"特别和睦！\"刘光奇抢着回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爸虽然严厉，但都是为我们好。平时街坊邻居有困难，他总是第一个帮忙。上次二大爷家漏水，我爸带着工具修了整整一下午......\"他越说越顺，将苏青教的\"好话\"一股脑倒出来。

王主任点点头，在\"家庭关系\"一栏画上对勾：\"那就好。不过评选期间，街道办会派人上门走访，到时候可得把家里收拾利落。\"

\"一定一定！\"刘光奇如蒙大赦，接过报名表时手指都在发抖，\"谢谢王主任！我一定好好准备！\"

等他走出街道办，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他望着手中盖着红章的报名表，突然想起弟弟光天背上的伤痕。他在心里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这个家不再有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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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初临时，刘光奇攥着报名表在家里等父亲下班，心跳声几乎要震破耳膜。刘海中一回到家就打开收音机准备听国家大事，待刘海中坐下刘光齐才把酝酿已久的话说出。

\"爸......\"刘光奇轻声喊了一句，把报名表藏在身后，\"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刘海中瞥了他一眼，继续哼着京剧调子：\"有屁快放，别打扰我听国家大事。\"

\"我......我给咱家报名参加街道办的文明家庭评选了！\"刘光奇猛地抽出报名表，声音因紧张而发颤，\"您总说要给街坊做表率，我想着，要是评上了，既能给您长脸，也能让四合院的邻居都知道咱家的好家风！\"

收音机里广播声戛然而止。刘海中瞪大眼睛，抢过报名表反复端详，嘴角渐渐上扬：\"好小子！不愧是我儿子，就是懂我心思！\"他重重拍了下儿子肩膀，震得刘光奇差点踉跄，\"这事儿办得漂亮！等评上了，看阎埠贵那老东西还敢不敢跟我较劲！\"

刘光奇强忍着肩膀的酸痛，咽了咽口水：\"不过爸，这评选规矩严得很......\"他故意压低声音，\"街道办的人说，到时候还要上门走访，看看家庭氛围、邻里关系......还特意提到，不能有教育方式不当的情况。\"

刘海中夹烟的手顿了顿：\"啥叫教育方式不当？\"

\"就、就是......\"刘光奇盯着父亲鞋面上的泥点，\"前阵子开大会，王主任反复强调要树立新风气，说现在提倡文明教育，打孩子这种事......容易被街坊说闲话。\"他偷偷抬头，看见父亲皱起的眉头，急忙补充，\"当然，您平时管教我们都是为了我们好！但要是评选期间，能稍微......\"

\"行了行了！\"刘海中不耐烦地挥挥手，烟灰落在报名表上，\"老子心里有数！不就是装几天和气？只要能把文明家庭的牌子拿回来，这点小事算什么！\"

刘光奇如释重负，弯腰捡起报名表时，瞥见父亲放在桌上的藤条。他心道：看书怎么都是一看一个不吱声。评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