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现在才想跑,不嫌太晚了吗?问过我独立旅的枪炮吗?”
“命令周卫国,机步营立刻全速突进!不要管两翼,给我狠狠地击穿鬼子的断后部队!他们的任务,就是凿穿敌阵,撕开一个大口子,直捣草间老鬼子的指挥部!”
“命令王山、沈泉,突击营、二营,紧随其后!不必与小股溃散的敌人过多纠缠,主要任务是扩大战果,像梳子一样给我把被机步营冲散的敌人彻底清剿干净,防止他们重新集结,形成反扑!”
“炮营!”
“我们缴获的鬼子炮弹还多得很!让炮兵把所有能用的炮都给我拉出来,九二步兵炮、山炮,还有我们自己的迫击炮、75毫米榴弹炮,全部给我集中起来!”
“立刻转移阵地,目标,鬼子指挥部可能存在的区域,以及他们突围的主要方向,给我进行饱和式炮击!让草间老鬼子好好尝尝,被自己的炮弹炸上天的滋味!”
独立旅的炮营,在之前的战斗中本就展现出强大的火力,此刻又接收了从鬼子炮兵阵地缴获的大量火炮和堆积如山的炮弹,其实力更是得到了空前的加强。
数十门各种口径的火炮在炮营营长王承柱的指挥下,开始迅速脱离原先的炮位,利用骡马和人力,向新的预设阵地疾驰而去。
周卫国的机步营率先发起了雷霆万钧的冲锋。
坦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朝着鬼子第二混成联队仓促间组织的断后阵地猛扑过去。
彻也大佐此刻正声嘶力竭地指挥着他那的残兵败将,试图构筑一道象征性的防线。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道由疲惫不堪的士兵和几挺歪把子机枪组成的防线,在独立旅的钢铁洪流面前,恐怕连一层薄纸都不如。
草间师团长给他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拖住敌人,这冰冷的九个字,几乎等同于宣判了他和麾下所有士兵的死刑。
彻也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缓缓拔出了沾染着部下鲜血的指挥刀,准备迎接他军旅生涯中最为惨烈,也可能是最后一战。
战斗的爆发几乎没有任何预兆,也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术试探。
机步营的坦克群以无可匹敌的姿态,如入无人之境般碾压过来。
冲在最前方的几辆九七式中型坦克,其57毫米短管炮不断发出沉闷的怒吼,每一发炮弹都能将鬼子简陋的掩体连同躲藏在后面的士兵一同炸上天空。
紧随其后的豆丁坦克则利用其灵活的机动性,不断游走在战场边缘,疯狂地收割着鬼子士兵的生命。
鬼子所谓的断后部队,在草间的战略棋盘上本就是一枚弃子,是用来消耗独立旅进攻锐气、为主力争取宝贵时间的炮灰,他压根就没指望这些人能真正阻挡独立旅多久。
然而,即便是炮灰,鬼子士兵长期以来形成的严酷训练和深入骨髓的武士道精神仍在发挥作用。
面对机步营毁灭性的打击,残存的鬼子士兵虽然被打得丢盔弃甲,阵型大乱,死伤惨重,却依旧有不少人在各级军官声嘶力竭的呵斥和督战队的威逼下,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发出怪叫,如同飞蛾扑火般发起自杀式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