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百姓面露失望,心中叹息。
“原以为会有所改变,却依旧如故。”
衙役呈上玉佩,顾天心意一动,玉佩骤然泛起夺目光辉。
“玉佩,回答本官,王宁是否杀害李氏丈夫?”
“大人,玉佩怎会说话?”王宁见玉佩发光,惊疑未定。
百姓虽感诧异,却也点头附和。
“玉佩为何不能发声?本官偏能让它开口。”
此时,玉佩内竟传出声音,全场瞬间寂静。
“怪哉,玉佩竟说话了。”
百姓惊惧不已。
啪!
惊堂木拍下,顾天沉声说道:“安静,此为小术耳。
若有罪行,断无逃脱之理。”
望向玉佩,顾天沉声问道:“玉佩,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玉佩微微颤动,回应道:“回大人,主人王宁确实杀了李家丈夫,尸体埋在城西护城河第三棵柳树之下。”
此话一出,王宁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人群中,一位体态富态的员外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急步上前,连连叩首哀求:“大人明鉴,我仅此一子,请高抬贵手。”
玉佩冷笑几声:“员外大人似乎忘记了,您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事儿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您杀人之事也不少,那七十二口枯井中的枯井便是实证。”
玉佩话多,一则它久未开口,如今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二则顾天目光逼人,分明在示意:说吧,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这小小玉佩,虽不起眼,却能分辨局势。
显然,它选择站在强者一方。
王员外额头冷汗直冒,惊惧至极:“你、你怎会知晓这些?”
玉佩傲然道:“老爷忘了,我已伴您二十年,您的过往,我一清二楚。”
王员外大喊:“大人,这般以精怪之言定案,实在不妥,从未听闻如此断案之事。”
顾天摇了摇头:“玉佩并非妖邪之物。
至于能否以此定案,要看你是否真的做过这些事。
来人,按玉佩所言,前去掘尸查验。”
两名衙役押着王宁和王员外离开,众人也渐渐散去。
李氏抹泪跪谢:“多谢青天大老爷为民妇主持公道。”
顾天神情淡漠:“此案尚未完结,你此刻谢之过早。”
片刻后,衙役带人返回,手中提着几具尸骨。
因时日已久,三具尸骨早已化为白骨,无法辨别身份,混杂一处。
而李氏的夫君,因埋藏多日,早已腐烂不堪,面目难辨。
“夫君!”李氏悲痛欲绝,几乎昏厥。
她心中明白,夫君虽身躯魁梧,却心思细腻,对己关怀备至,实为难得良人。
十余载相伴,二人情谊深厚。
今日见夫君如此,她不禁悲从中来。
“肃静!”顾天敲响惊堂木,“李言,你可说,是否王宁害了你?”
下一瞬,那腐朽的骸骨竟发声:“回大人,确是王宁,他觊觎妻妾美色,诱我饮酒,事后掐死于我,恳请大人主持公道。”
李氏惊喜万分:“夫君!”
然而,那骸骨说完便再无回应。
顾天看向其余三具白骨,沉声说道:“各自分开,报上名姓。”
真元轻洒,三具白骨恢复些许灵性。
片刻间,散落的白骨自行分开,成三堆。
其中一堆开口:“大人,小妇原为王氏正妻,只因不愿夫君挪用嫁妆赌博,反遭他推入井中,至今已埋藏十八年。”
王宁震惊不已:“父亲竟害死了母亲?”
随即,第二具白骨发声:“大人,我是家仆,后被王氏灭口。”
第三具续道:“我是王氏亲兄,因弟欲霸占家财,遂将其害死。”
四具白骨述毕,全场寂静无声,目光齐聚于王员外,满是惊愕。
这员外之子虽游手好闲,但其人常念佛诵经,以善者自居,谁料暗地竟是这般狠辣之人。
杀妻害兄,即便在清河城诸多恶徒中亦属首恶。
“王宁,杀一人,即行斩刑;**,杀三人,亦行斩刑,家产尽没。
汝等可有异议?”
“大人开恩!”
二人闻判,顿时痛哭求饶。
“开恩?汝等罪孽深重,本官岂能轻恕?”
“来人,在此即刻处决!”
衙役推上铡刀,将二人压于其下,一声哀嚎后,终结了他们罪恶的生命。
不久后,阴神降临,顾天分身而出,携走二人的魂魄。
“李氏,你夫因王宁丧命,理应得三百两白银赔偿,此银出自王家财产。
自今日起,你每月可至县衙领取五两,切勿忘却,这当足够抚养家中子嗣。”
三百两银子绝非小数,足以引人心生歹意,滋生杀机。
顾天不愿为李氏做保姆,以神念监视她,只能分批支付。
五两对江湖豪杰或许不多,但对普通百姓已是巨款。
若按清河城粮价每斤十文算,五两银可换千斤粮食,足供李家七口食用。
然而,十文一斤粮价极不合理,因清河城管理混乱、物价疯涨所致。
日后若城中稳定,粮价回落,这笔银子能换取更多粮食。
届时,李氏甚至能腾出闲钱供两个儿子读书。
“多谢青天大老爷!”
李氏喜出望外,本以为失去家庭支柱后生活将无依无靠,却迎来意外之喜。
县令将抄没的家产分予百姓,此乃前所未闻之举。
待衙役送来本月的五两银,李氏这才迷迷糊糊请人抬走亡夫的灵柩。
……
“陈大柱,邻居张小石控告你窃取他家水牛,此事属实否?”审完一案,顾天立即审问下一件,“好好想想再回答,让牛开口并非难事!”
陈老头神色慌乱,忙不迭求饶:“大人,我认罪,我不该起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