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魂之术能迅速获取情报,是绝佳手段。
片刻后,山君的灵魂在顾天的强大念力下化作烟尘消散。
“此界非同寻常,既有天庭,亦有地府,诸神皆存,仙佛高居九天。”
皱眉思索,“可飞升之门称仙佛已灭,此事透着诡异。”
“也许,天庭之仙佛并非真仙真佛,人间神灵亦非正途。”
想起山君记忆中册封者那阴暗的气息和妖魔般的形态,顾天心中已有猜测。
可惜山君只是个卑微的小神,见识浅薄,难以提供更多线索。
正在思考间,轿帘被轻轻掀开。
女子久候无果,终于按捺不住拉开轿帘。
死亡固然可怕,但漫长的等待更令人绝望。
顾天虽仅短暂查阅山君记忆,对等待死亡的人来说却似经年累月。
“咦……”看到顾天,女子脸颊泛红,惊呼出口。
顾天:“出来吧,山君已死,你无需惧怕。”
李小芸一怔:“山君死了?”
望向山君,只见那老虎身躯静止,昔日的威势荡然无存,如今只是普通的**。
“嗯。”顾天点头,“此事已毕,我送你归家。”
李小芸闻言,露出惊惧之色:“不!”
她哀求顾天:“仙师,请勿送我回家。
家父已将我售予他人,若归去,恐将沦为娼妓。”
顾天神色微变:“既是如此,你便留在此处,为山君。”
他对世间父母的行径并无过多惊讶。
古往今来,不配称父母之人比比皆是。
尤其往昔岁月,卖女入青楼之事屡见不鲜。
人心至善,亦至恶;至明,亦至暗。
此乃人性。
说罢,他掌间浮现一枚璀璨符文,真火燃起,解除禁制,随后融入李小芸眉心,植入灵台。
“自今日起,汝即此山之主。”
李小芸本以为这位仙师厌弃自己麻烦,意欲留她在山中任野兽吞噬,心中满是悲苦。
岂料福分忽至。
符文融入灵台之时,她顿觉一股力量涌入,竟可操控数峰山岳之力,念头一转,似能让山石崩毁。
心中激动难耐,瞬息间,千米之外一座三百米高的山丘轰然坍塌,声震四野。
李小芸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仅凭意念,便真的摧毁了山峦。
凝视那片裸露的土地和被泥土掩埋的林木,许久未能回神。
“天灾尚可恕,自取灭亡,难逃报应。”
李小芸对山岳之力运用未熟,未曾察觉前方送亲队伍已被山崩掩埋,但顾天对此了然。
然而,他也无意施救。
以人为祭,岂非绝嗣之因乎?
活祭之事,是顾天心底不可触碰的底线。
即便这些人并非罪魁祸首,却也难辞其咎。
李小芸愣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什么,惊呼:“大仙,我好像……”
“无妨,只是一时疏忽,日后留意便是。”顾天摆手,“自今日起,你便是山君,当不会再有人敢欺辱于你。”
“多谢大仙!”李小芸满怀感激地躬身致谢,但觉膝盖僵硬,难以跪下。
顾天淡然道:“无需多礼,不过是举手之劳。”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李小芸喊道:“还请大仙告知名讳,我定日日供奉焚香!”
“不必了。”
回应传来时,天空空无一物。
李小芸怔怔良久,叹息一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大仙。”
抬手间,四周残余之物尽数被泥土覆盖。
心中微动,千里之外的一枚果子竟落入掌心。
凝视手中果实,她感慨:“神力果然奇妙,从此我便是小王山之主了。”
咬了一口果子,迈步进入石窟,施展山神威能,转瞬间将洞内整理妥当,清风徐来,气息焕然一新。
**神灵有道,人心叵测**
此石窟原为虎妖栖息之所。
兽类习性终究异于常人,洞内混杂着种种气味,腥臭刺鼻,寻常人避之唯恐不及。
角落处,李小芸赫然发现一堆白骨,有人骨亦有兽骨,有的腐烂不堪,爬满蛆虫,有的早已风干,年代久远,吓得她脸色煞白。
幸得山神之力加持,她胆量渐增,立即将这些骸骨迁往数里外。
在她的精心整治下,石窟地面、洞顶及岩壁皆平整如镜,宛如人间屋舍。
“不曾想刚除掉山君,城隍那边竟有了动静!”
顾天立于城池上空,俯瞰下方城隍庙,唇角浮现笑意。
此城与李家庄毗邻,城中诸神动静尽在其掌控。
当他除去山君并将神职转移时,城隍有所察觉。
神灵法域,为阴阳交界之处,虚幻无形,唯有阴灵能入,生人不得涉足。
诸多传说中,常有人梦见神灵召见,入神秘之地,醒后无迹可寻。
此即神灵法域。
即便是神灵,也只能伤及灵魂,难以触及肉身。
但此规律仅适用于普通神灵,像五岳之神、阴天子这般大能,要带走一人易如反掌。
此刻,城隍端坐神坛,目光投向文判官。
“适才我感知到小王山山君已逝,山神之位更易他人,你有何见解?”
文判官沉思:“有人杀掉了小王山的猛虎?大人是否探明了动手之人?”
城隍神色严峻:“眼前雾霭重重,无从得知。”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惊惧。
要知道,城隍可沟通阴阳,统管一城及周边村落神灵,拥有洞察地域万象的能力。
这本是不可违的规则,连人间修者也难以抗衡。
如今,这一规则竟被打破,众人疑惑:此人究竟有何能耐,意欲何为?
思索片刻,文判官问:“大人,小王山还有其他异状吗?”
城隍答道:“山神刚死,附近已有十七人丧命,亡魂已被阴间收走。”
“此外,山君之位现归李家庄一村民所有。”
文判官蹙眉道:“大人,那十几人的死状定与此事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