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灰仙沉沉入睡，黑毛渐现金光，显然正在蜕变。
“这小家伙倒是聪慧！”顾天感叹。
北方，一座隐秘山谷内。
“奇怪，怎觉着某个孙女的气息愈发强大，而且变得虚无缥缈了！”
“此等变化，莫非她已踏足仙途？这般气息，连我也不及。”
声音沙哑而苍老。
下一瞬，一灰影显现，乃是一只巨大的灰鼠，神情凝重。
“怎会如此，灰仙前辈，你家后裔难道真有非凡之才？”
“可不是，若论奇才，狐族才当仁不让。”
怪异之声传来，随后显现出几道身影：一条花蛇、一只狐狸、一只黄鼬、一只刺猬。
大灰鼠冷哼：“灰仙一族怎就无出类拔萃之人？我须亲自去瞧瞧。”
“这或许是仙缘降临！”
狐狸轻笑：“仙？如今仙踪难觅，那所谓的仙也不过残魂罢了，与我们有何区别？”
灰仙老者嗤笑：“兴许我孙女福泽深厚呢！”
声音消失后，她已从老鼠幻化成一位佝偻的老妇，手持拐杖，缓缓向外走去。
狐狸、刺猬、蛇、黄鼠狼彼此对视。
\"我们也跟着去吧，趁这乱世传播我们的威名。\"黄鼠狼眼中闪过锐利光芒。
这片天地不仅是神仙的劫难，异类的生存环境也极为恶劣。
成道艰难，无数生灵连开启灵智都很困难，更别提化形了。
即便如他们这些五仙的老祖，也不过是幻化出形，真正要化形，简直难如登天。
这也是灰仙老太抓住机会便毅然离开的原因。
哪怕只有微弱的机会，也胜过坐以待毙。
五仙虽似神灵，却非永天不灭。
寿限一到，他们也会陨落，灵魂坠入轮回，难以再获超脱。
沉沦轮回，对超凡存在而言，比死亡更为可怕。
柳仙点头：\"好，若有机遇，我们或许也能分一杯羹。\"话毕，其余四仙各自变幻身形，随后紧随其后，朝南方而去。
茅山，道教上清派的发源地，被誉为\"上清宗坛\"，享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之称。
茅山派即为上清派，因其宗门位于茅山，世人遂称其为茅山派。
\"神仙？还是肉身成仙？\"石坚盯着手中纸鹤，冷笑一声，\"我不信世上还有人能肉身成仙。\"
正说着，脚步声传来。
抬头一看，三位道士走来，正是茅山三位前代长老，因年迈隐居华阳洞天，多年未涉足尘世。
为首者姓林，名永元，为大长老。
林永元：\"我们收到林九的消息，你可曾知晓？\"
\"弟子拜见师父。\"石坚急忙行礼，\"消息已得闻，只是林九所言太过离奇，不敢轻信。\"
林永元点头称是：“确实令人难以置信，肉身成仙之事，世间罕闻。即便天界，怕也不复往昔辉煌。”
“但此事关乎重大，不得不查。”林永元沉思片刻后说道，“若是真，岂非失之交臂？”
石坚闻言略作思索，随即点头：“如此，我愿随师父一同前往。”
“好。”林永元应声，手中凭空多出四张黄符，“这是神行符，每人一张，助我们速赴其地。”
众人接过符咒贴于腿上。
眨眼间，四人身影似幻影般消失在茅山总坛。
刘府。
连续修炼两日后，刘子晋终于突破瓶颈，功体圆满。
顾天随后传授他大日炼气术，使他的修为达到炼丹所需标准。
“这是炼丹之法，日后可用此积累财富，为将来谋划积蓄力量。”顾天讲解完后，递给他几张普通丹方，“不过，若是售予常人，药力需适当削减，比如补气丹，只需原量的十分之一即可。”
刘子晋恭敬领命：“谨遵师嘱。”
出身医门世家，他对药理深知，自懂虚不受补之道。
正谈话间，周宽来报：
“顾先生，茅山道长来访。”
顾天点头：“正好，一起去见见他们。”
刘子晋随之起身，心中亦满是好奇。
客厅内。
石坚冷冷问林九：“你说那人当真能肉身成仙？”
林九肯定点头：“绝无虚假，我亲眼所见，其法力超凡，寻常修士怎能及此。
再说，一刀劈开西山，将整座山分为两半，此事街头巷尾皆知。”
三位长老听罢目光灼灼。
若此言属实，岂非意味着他们有望长生？
又有谁愿化作阴神，受地府差遣？
“我不信。”石坚固执己见，听见脚步声后，睁开法眼望去。
“啊……眼睛！”
瞬间，石坚惨叫连连，双手捂眼痛哭流涕，指缝间渗出血来。
林九一脸错愕：“早说过别看，师兄怎么就不听！”
“林九！”石坚暗自咬牙，怀疑遭人算计。
进入客厅，顾天扫了石坚一眼，随即转向林永元等人。
三人虽年迈如烛，神态却极强，双目神采奕奕。
“想必三位是茅山当家人？”顾天开口。
“见过仙家。”林永元起身施礼，“我等为茅山长老，恳请仙家宽恕石坚冒犯。”
“诸位请坐。”顾天示意落座，身旁刘子晋看向石坚，“此君擅自使用法眼，自讨苦吃，修养数日即可。”
石坚听罢，内心痛楚难当。
眼睛乃人体至弱之处，修养数日，岂非受罪？
但对方灵力深厚，实力非凡，他连反驳都不敢。
林永元苦笑，未强求，转而询问正事：“不知仙家所言交换之事？”
顾天直言：“字面意义，我授诸位武道长生法，你们交出茅山传承。”
林永元神色微变，与长老们互视。
“此事重大，请允许商议。”
顾天颔首：“可。”
带着刘子晋离去。
客厅内。
林永元问道：“各位怎么看？”
“交换之事势在必行，但这位仙家品性如何，实在难以判断。
我茅山为正宗，若让传承落入恶人之手，于心不安。”
“确实。
交换可行，但需确认仙家品行。”
法不轻传，一则因其珍贵，不宜广布；二则因担忧获传者行恶。
是以正派宗门择徒极为慎重。
关乎宗门气运，若授业者为恶，宗门怎能脱身？岂不受其拖累？
林九言道：“三位长老，据这几日所见，这位上仙品行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