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直背脊,往楼下看,要不是怕人发现,她都快要把头伸出窗外了。
宋宴清看她如坐针毡的模样,就忍不住勾起嘴角,随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吴府大门开启,率先出门的自然是吴广平。
围观群众们,不知谁喊了一句。
“出来了,出来了。”
吴广平身着深绿色长袍,他身为武将,身高挺拔,身材也魁梧,常年血战沙场,不知道多少人是他的刀下魂。
是以,他走出吴府大门,单单往那一站,便能让人心中感到畏惧。
门外站着的夫人,此前骂声虽大,可真的当吴广平站在她们面前,还是忍不住吞咽口水,脖颈一缩,后退半步。
不过她们很快就镇定下来,一想到自己是苦主,便也硬气了许多。
吴广平淡淡地扫了眼众人,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便扬声道,“诸位夫人在本将军府前辱骂,你们可知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纷纷议论起来。
“辱骂朝廷命官,轻则杖责三十,重则下狱。”
“你们说这些夫人会不会被抓啊?”
“谁知道呢,看看吧。”
乔夫人听到问罪,心里就开始发慌,她走到张夫人身边,小声点,“张姐姐,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真的问罪,咱们的儿女还怎么议亲啊?”
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把儿女与这样的亲家议亲。
张夫人没有回话,上前一步道,“吴将军倒也不必如此吓唬我等妇道人家,若非贵府当家的宁姨娘,哄骗我等家中银两。
我等妇道人家也不会成苦主,丢尽脸面,当街讨公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夫人皆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陆七七听到这激昂的声音,挑了挑眉,对宋宴清道,“这位夫人临危不乱,倒是有几分气魄。”
宋宴清道,“的确。”
楼下还在继续。
吴广平见吓唬不住这帮妇人,便心中了然几分,他生性多疑,第一时间便想到,此事是宋宴清安排。
笃定了是宋宴清给她们撑腰。
如若不然,给这帮妇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将军府门前叫骂。
既如此,那就别怪他了。
吴广平道,“既然你们说自己是苦主,可你们却找错了人。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宁姨娘,骗了你们的银两。
可她如今却被香姨娘,那个毒妇携款潜逃,气到一病不起!”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此话,一字不落的传进陆七七耳朵里,让她瞬时看戏的脸色一僵。
随后,重重地把手拍在桌子上,怒骂,“狗男人,竟然颠倒黑白,让我小姑姑受尽苦楚不说,现在还倒打一耙!”
泼脏水!
她要不是不便现身,定要下去把吴广平的天灵盖,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