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疯子。”

泽菲尔歪了歪头，眉眼弯起，笑道：“谢谢夸奖。”

“好了。”

在短暂的静默之后，泽菲尔放开乌尔苏的脚踝。

白色的纱布一圈圈缠绕，像是一道道束缚鸟儿翅膀的白色锁链。

看了一地上的一片狼藉，泽菲尔轻轻笑了声，从口袋中再次掏出一管试剂：

“看来，一针的剂量对你来说效果不怎么样。”

第二针戳破手臂的皮肤，刺入血管，药液缓缓注入。

伸手接住乌尔苏逐渐瘫软的身体，指尖轻抚过他那头金色的短发，泽菲尔抱起他。

将人安置在轮椅上，泽菲尔半蹲下身子，保持和乌尔苏平视，直直对上那双充满怒意的黝黑的眸子：

“我带你见一见我的妹妹。”

“顺便参观一下我们的家。”

说罢，泽菲尔站起身来，推动轮椅，向外走去。

一路上出奇地安静，只有滑轮在金属地面滚动声伴着靴子踩踏的哒哒声。

从泽菲尔的角度向下看去，只剩乌尔苏金色的发顶。

他握住轮椅后的把手，不疾不徐地走出飞船。

飞船停在一片夹竹桃花海中，粉色的花瓣簇拥着中心的花蕊，微风拂过，仿佛荡起一阵又一阵淡粉色的水波。

“这颗星球名为欧力安德星。”

泽菲尔推着轮椅，眺望这片夹竹桃花海，目光放远。

“土壤十分适宜夹竹桃的生长，于是到处开满了夹竹桃。”

泽菲尔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着某种遥远的记忆。

“在找到这颗星球之后，我为它们添上了很多养料。”

无论是他的那些碍事的兄弟姐妹，还是各种企图暗杀他的人，无一都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化作这些夹竹桃的养料。

“现在我们脚下站的这片土地下，向下挖去，说不定能挖出几副白骨。”

泽菲尔摘下一朵粉色的夹竹桃，温柔地别在乌尔苏的耳边。

“很配你。”

推着轮椅，泽菲尔踱步于这片花海中，缓慢地走，一边走一边回忆：

“我十二岁分化的时候，他们闻见我身上的淡淡的花香，都以为我分化成了一个omega。”

“‘太好了！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我猜他们是这么想的。”

似乎是想到了他们得意窃喜的表情，泽菲尔唇边溢出一丝低低的笑声：

“我确实是闻起来没有丝毫攻击性的花香，但很可惜的是……”

“夹竹桃可是一种有毒的植物——毒素进入他们的身体，麻痹人的神经，然后，一击毙命。”

回想起那些人死不瞑目的面孔，泽菲尔忍不住笑出眼泪来。

“真是美妙啊……”

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妄图伤害他的，他一一将其踩在脚下，踩进泥土里，化作一抔黄土。

“你看，我想要得到的，现在的我都有了。”

泽菲尔抚了抚乌尔苏的头顶，拂去散落的粉色花瓣。

“你，我也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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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竹桃，英文名称oleander音译过来就是“欧力安德”。

夹竹桃是最毒的植物之一，包含了多种毒素，毒性极高，曾有小量致命或差点致命的报告。在夹竹桃的各个部分都可以找到毒素，在树液中浓度最高，在皮肤上可以造成麻痹。

（pS：路上看见夹竹桃的话一定不要为了好看，摘下来含在嘴里拍照什么的！真的有人因为这个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