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说不出也咽不下,半晌后空气重新涌入鼻中。
计元奎恨铁不成钢的掐住游礼的脸颊用力摇晃着,怒骂道:
“蠢东西!谁教你关键时刻敢把武器脱手的?!嗯?!!”
“嗬呃!咳咳..唔.. ”
游礼支支吾吾的动着唇瓣,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辩解词。
待计元奎泄愤完松手后,乐呵的扯起对方的袖子擦了擦脸,出言狡辩:
“这不是怕万一进的是你,遇到危险没武器嘛...”
游礼话还没说完,熟悉的巴掌接连落在脑袋上。
计元奎气愤开口:
“老子没武器都比你们三个蠢蛋加起来顶用!哪来的自信担心我?!”
“知道了,下次注意!”
游礼听闻此言得意的哼笑了几下,突然看到计元奎除了面露掩不住的疲惫外,面颊后侧还泛出几块浅淡的淤青,焦急开口:
“脸怎么了?”
计元奎瞥了眼地上光着膀子一动不动的梓埠宥,面色中闪过一瞬的阴霾,回:
“跟那杂种打了架。”
游礼反应过来顺着望过去,皱着眉开口:
“..怎么又和问语打架了?他人呢?我们进去多久了?”
“没多久,那杂种在后面跟来了,赶紧用灵力弄干衣服。”
计元奎说完拿着银剑,踱步到昏迷的梓埠宥身旁,用脚泄愤似的在其肩膀处踢弄几下。
游礼听话的照做,衣物因为海水的缘故所以黏答答的,灵力烘干也不舒服,索性灵囊中重新掏出套新的,就地快速换好。
计元奎见状手不安分的伸过去,游礼躲了几下,将其推开开口:
“你先去救埠宥,我刚刚给他灌灵力一直没反应,你不是学过医吗?去给他看看...”
计元奎一脸嫌恶的神色,开口:
“灌灵力只对本体形态有用,人态无用的,我学的医术也不是救治植物类的,现在没灵力更救不了。”
游礼有些着急,但也没法子,下意识喃喃道;
“那怎么办?”
“呵,还能怎么办?让这臭小子听天由命呗。”
计元奎阴阳怪气的回了句,游礼脸蛋紧巴巴的皱起来,开口:
“那怎么可以,你是他舅舅也是长辈,万一真出了事你回去怎么交差...”
计元奎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开口:
“呵,这蠢货自己平日里不花心思去习水性,关键时刻掉链子关我屁事!还交差?!交个屁差,这下贱玩意每次玩不起就去我妈那告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计元奎愤恨的说着,游礼在一旁扎紧裤子,听的一愣一愣的。
突然身下的梓埠宥发出微弱的动静,游礼眉眼一喜急忙俯身查看,没注意到身旁人的目光彻底阴沉了下去。
计元奎压着嗓子开口:
“只是一起进个坑就心疼上了?”
游礼大概摸清了计元奎的脾性和种话的意思,嘴角微勾,扯出抹亮闪闪的笑开口:
“这是什么话,长辈照顾后辈是应该的..”
计元奎沉默了一刹,随即眼中流露出抹狡黠,轻声道:
“你小子..啧啧,代入感挺强啊..”
“嗯哼,再说了,埠宥坑里一直在保护我,还教了很多新东西...也没有说你坏话什么的...”
游礼喋喋不休的说着,尽量将话都搅合均匀。
梓埠宥从混沌中努力聚起神志,听到了些含糊不清的对话,睁眼看清面前的人是游礼后顿时松了口气,耳边不出意外的传来了讨厌的嘲讽声:
“哟,旱鸭子上岸了。”
“啧..去你的..”
梓埠宥感觉肩膀处异常酸痛但也没多想,环顾一圈确认出坑后呼出口气,冲着游礼道:
“选择不错,就该这样.嘶,肩膀怎么这么疼.....”
游礼不好意思的扯出抹讪笑,计元奎的巴掌紧跟着落在脑袋上。
梓埠宥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瞪了眼面色不爽的计元奎,开口:
“问语呢?”
话刚说完沙滩另一头的树林中传来动静,来者正是柴问语,步伐有些犹豫。
梓埠宥挥了挥手回应,待其走到近处才看清,柴问语原本清秀俊雅的脸蛋已经变得狼狈不堪,脸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淤青,挺拔如峰的鼻梁上更是被点了笔重墨。
只手拿着弯刀和银剑,走近后神色阴郁扫了眼计元奎,换来后者不屑的冷哼。
梓埠宥也没意外,无语的在两人脸上各扫一圈,见计元奎侧面挂的淡彩后表情平衡了些。
柴问语将武器递过给两人。
游礼接过剑下意识点点头,问道:
“洛芬呢?走了吗?”
话说完三人都愣了下,梓埠宥露出几分疑惑开口问道:
“洛芬来过了?”
另外两人也很诧异。
游礼摇头回道:
“没.呃,那个虎鲸..不是你们让他派来的吗?那个纸...”
说完环顾了圈,指着不远处的稀碎纸团,那只虎鲸早已没了踪影。
梓埠宥眉头微蹙,上前将其捞起。
纸团被摊开在旁边一块半高的礁石上,此时天色还有些余光,所以还算看的清楚,见另外几神色各异便开口讲了下坑中和上岸后的情景。
计元奎听完后陷入了沉思,柴问语皱着眉将那团纸糊中的薄荷挑出,胡乱的扒拉几下,在礁石上摊开拼凑着。
“怎么了吗?”
游礼浅浅问道,感觉三人都对他隐瞒了关于洛芬的事,也不让他过多了解,只是他属于好奇心可有可无的,三人不愿意多说便选择性的忽视过去。
果然三人依旧没有跟他说什么,只是梓埠宥讲了句:
“出来了就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