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埠宥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白皙的额头因良心不安引起的紧张而冒了层薄汗。
柴问语安静的听着,也知道梓埠宥是为了安慰他故意这么说的,淡然开口:
“那个时候我也在,你很了不起。”
柴问语莫名其妙的一句让梓埠宥愣住了,诧异开口:
“你在什么?额,我没明白。”
柴问语摇了摇头没有答话,闷闷的走着,头顶的灯突然闪了几下,梓埠宥放眼望去,道:
“刚刚烛火是不是闪了下?这个是不是要补血的?”
说着扯了扯手中的线,天灯晃了两下但没有再出现任何异常,继续晃晃悠悠的往前飘去,宛如一叶扁舟,载着两人在漆黑的树海中穿插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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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煤灯即将燃尽,室内的光变得沉稳低调,映出床上融做一团模糊不清的身影。
游礼龇牙咧嘴的翻了个面,由于是睡在最内侧,被身旁霸道的人死死的挤贴着墙,想试图趁空档翻个身都艰难无比。
半响后呼出口浊气,郁闷的伸出手推了把还在试图贴过来的厚实胸膛,开口:
“嘶,元奎你.. 啧,你别挤过来,里面真的没位子了,今天先睡觉吧。 ”
计元奎听闻此言呼吸变得愈发沉重,道:
“妈的!平时让你睡不偏不睡,就喜欢半夜到处去瞎游荡,现在关键时刻就想着早点睡,敢玩我?嗯?!”
故作气愤的呵斥了句,也借机再挤的近了些。
游礼哆嗦着反抗不过也无处可避,身上已经感受不到一块完好的部位,身体每寸肌肤都充斥着火辣辣的酸麻感,咬着牙开口:
“哪有,别挤过来了,等.. ”
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愣了下动作,推开还在疯狂揩油的计元奎回过头看了眼紧闭的门窗,道:
“嗬!怎么回事?我感觉有点不对。”
计元奎不以为然的顺着扫了眼,戏谑道:
“怎么,这就心虚了?刚刚还狡猾的跟只狐狸一样,想套我话,嗯是不是?”
游礼想起刚刚没套话成功,还被反套了几句,有些郁闷,事后心中也不知为何塞着一股淡淡的罪恶感,思绪也乱七八糟的,索性将脸埋进了计元奎颈间深吸了口,道:
“我是有点担心,万一他们出意外没醒怎么办?”
计元奎面色闪过丝不爽,用力的揉搓了几下颈间的绒发,开口:
“我还是有分寸的,别瞎担心。”
游礼没了睡意,挣扎几下换了个姿势,以便手脚并用的揽住身旁的人,闷闷不乐的开口念叨:
“..我觉得现在就..额,谈婚论嫁是不是太急了点... 有好多问题要解决..你后面竞选门主怎么办?我该带你去哪生活呢?还有你家里人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而且还是你..”
这几个是游礼冷静下来后想到最显眼的问题, 他一开始也根本没想到计元奎最终目的会是奔着事关一辈子的婚嫁而来,所以被吓得急眼了下。
计元奎大手一扯把被子盖好,游礼的小心思被他读的干干净净,阴森的目光仿佛要刺透怀中的人,咬牙回:
“你他妈的!提起裤子就不认*了是吧?”
“什么,哪有..”
游礼微弱的辩解了句,心虚的把脸埋的更深。
计元奎俊朗的面容没有丝毫担忧神色,坦然打断游礼的话:
“不会影响我竞选门主的,至于我家里人你更不用担心,你娶我嫁也只是暂定,因为只有这样后面才能少很多事,你要是敢赖试试。”
虽然被威胁打了个寒颤,但游礼眼神还是逐渐亮了起来,看样子元奎是在他单方面条件都允许的情况下才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内心有些雀跃。
听到最后一句感到些疑惑,下意识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如果是我嫁给你会很麻烦吗?”
说完就被计元奎一把捂住脸,用力的揉搓起来,后者面色阴沉下去,暗暗开口:
“现在也说不好,那个小杂种那边会很麻烦...啧,妈的。”
游礼挣扎开后呼出口气,抬手轻轻抚平对方拧起的眉头,开口:
“埠宥会有什么意见?那后面如果碰到了,我们的事要告诉他们吗?诶,不过这样的话是不是也得叫我舅舅?诶嘿嘿,感觉好奇妙啊...”
游礼笑意盈盈的问了句,计元奎也被逗笑了,开口道:
“告不告诉他由你自己决定,你想跟他说就直说,不过那家伙应该死也不会叫你舅舅的,你呢?怎么说。”
计元奎说完反问了句,游礼稍加思索也明白计元奎指的是什么,开口道:
“等游语出现我把你带给她认识,她一直很期待我能寻到另一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元奎你见了她要收敛着点,游语不喜欢凶巴巴的人。”
计元奎安静的听完,开口:
“啧,真麻烦,知道了,不过游礼我问你,她什么时候开始会时不时消失的,你知道她消失后去哪了吗?”
游礼疑惑的思考了下,呆呆的回:
“不知道,..好多事我都记不太清了,我一般也不主动过问她的事,但你好奇我就等她回来再问问吧。”
计元奎看着游礼沉闷的脸蛋贴了上去,道:
“妈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把你养这么大的....”
“别,额,现在..哈~真的困了..睡吧..明天再说..”
说着推了把靠过来的人,困倦的眯起眼,思绪也开始飘散。
元奎这个假老练,装的倒挺好,但真到最后一步就露馅了,害得他差点没痛死,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了被子有些凉,拉扯着翻了个面....
计元奎见游礼实在撑不住困意也不再为难,手一挥将翻过面的被子盖好,沉静的盯着游礼的睡颜,偷偷听着他心中的小算盘,不由勾起嘴角,但又下意识回头扫了眼门外,待煤灯自行熄灭后也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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