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愈合的速度非常快,但银剑性软,如若不用灵力辅助贸然下狠劲易弯折,略微尝试将灵力注入剑身却引得那些怪物前扑后继的疯狂涌上,心中有些焦急,问:
\/元奎你有没有什么思路或者办法,我剑太软不用灵力我砍不了树。\/
\/蠢货,你就不能动动脑子自己想吗,刚刚还说要送我回去,这么浅的坑都填不掉,拿什么送,把你献祭吗?\/
计元奎态度有些冰冷的回了一句,游礼咬了下唇,感觉有点委屈,挥剑疯狂的刺杀着怪物,果子不断的膨胀落下,也不再刻意躲避溅起的粘液。
整洁的衣物开始沾染上了一些脏迹,落剑力度更重,掉落的果子数量依旧不减,感到前所未有的吃力,但也不愿再向一旁悠闲观战的计元奎求助,吸了口气开始重新整理思路。
果子落地就会变成怪物,击杀掉后就会立马死去,然后融化进地面中,树上的果子继续落下,怪物可以吞噬灵力所以只能用体术,树干被砍到也会立马恢复......
该死,这果子没完没了了,砍死一个掉一颗,游礼在心中抱怨着,突然灵光一闪,击杀一个掉一颗,那会不会是融化后的怪物其实都是通过地面重新回到了树内重新结果。
被自己的思路照亮,感觉一切都说得通了,果子数量并不多,只是重新回到树内结果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而已,那想办法让死掉的怪物无法回到树内不就好了。
有了思路游礼智商暴涨,快速过了一遍关于这个坑的所有记忆,从零散的片段中提取出坑的套路。
抽签就会有怪物落地,按巫言所说的他们抽了一签就会有一个落下,只有一个人成功击杀了怪物但腿却被吃了导致也是死路一条。
现在全部下落是因为自己砸了神像推了神龛,所以所有的签数都算自己头上了,而且神像和神龛被毁,签是落地状态只能是算在自己头上,所以击杀掉后立刻又会有果子落下。
也难怪计元奎憋着火也不自己动手,感到一阵心塞,看了眼对方,正悠闲的坐在门槛上扣着手,脚底滑了一下,用剑撑着,踢开扑过来的怪物,努力的思索着该如何阻止怪物死亡后重新回到树内。
借助物品将怪物和地面隔开,游礼想到这个法子,皱了皱眉周围好像没有什么能阻隔的物品,院子中除了这棵树外就没有别的物品了,用衣服?好像也不够大面积,抬头看了眼果子,绿色的叶子映入眼帘,有了法子。
怪物近到眼前时抬脚砍掉头颅后顺带抬腿借力翻转跃起,将一截绿叶繁茂的枝亚折断,果然一击折断后便不会愈合,落地铺散开。
顺势算好角度劈死一只,尸体落倒在绿色的叶子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成功阻止了怪物融化,但未被垫及的区域却依旧开始腐烂入土,不过有用就行。
游礼此刻已经开始喘气,但有了希望后迅速调整变换作战姿态,从单纯的击杀转换成不停的踩着怪物翻起借力砍树,心中也不禁感叹,难怪树荫刚好遮蔽住院子,原来破解之法就在这种细节之处。
手上有了劲,不一会地上铺满了枝叶,树上也变得有些光秃秃的,果子只剩下零星几颗挂在未被够到的枝头,地上铺满了怪物的尸体,游礼用脚和剑不断的补着没被铺到的区域,也有了喘息的机会,只不过身上脏兮兮的。
在击碎最后一颗掉落的果实后,总算完成了战斗,只需要砍树即可出去,叉着腰喘了几口气,计元奎毫不客气的催促:
“歇什么歇,赶紧出去,刚有点脑子等会又掉屎坑了。”
游礼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说不出话,稍微深吸一口气后挪到树边,怪物死了应该能用灵力了,随即将灵力注入剑中,银色寒光闪烁。
游礼刚举起剑,一阵破空的声响落在脚边,被腰斩只剩下半只的怪物被一颗石子精准无误的正中头部,脑瓜炸裂,血浆喷溅。
\/我靠,好屌。\/
内心反射性的来了一句,不用灵力,仅靠一颗石子就将怪物精准爆头。
要知道他刚刚战斗都得避开关节部位,大部分都是砍脖子和一剑穿心,还是小瞧了计元奎的实力深度,心中刚刚挂起的一丝埋怨也被打散。
“蠢货!发什么呆,赶紧砍树出去了。”
计元奎拍拍手,站起身催促着游礼,语气能听出心情好了很多,游礼也回过神,开始砍树。
灵力撑满了剑,一击落下,砍至一半没有完全砍断,树在剑抽开一瞬便愈合,游礼咬了咬牙又强行塞了几波灵力到剑中,再次挥剑,用力一击,依旧没断,疑惑的踢了踢树干,纹丝不动,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把灵力塞进剑里,腕上就不用助力了吗?把落剑速度提快,用惯性落剑。”
游礼转过头,盯着计元奎看了一会,后者皱着眉不耐烦道:
“怎么?不乐意听啊!”
游礼用力摇摇头没有答话,刻意换了个计元奎能看清的角度,老老实实的照做。
将灵力重新塞满剑中后将手上的速度也全部用灵力推动,果然剑气寒光一闪,树应声而断,地上的尸体同一时间开始消散,巨大的院落开始发皱扭曲。
计元奎身后传来一阵金属崩坏的声响,游礼见势快步走到其身边想着有危险先护着他,但紧接着眼前一晃,回到了现实。
小小的院子中枯黄扭曲的树静立中央,身后牌匾腐朽,布满蛛网的小庙出现在视野,里面一尊面色慈祥的佛像静坐其中。
神龛上的签筒空着的,天上白云飘散,日光有些刺眼,游礼感觉肩膀一阵酸涩扭了扭脖子,环顾了一圈四周,奇怪开口:
“咦,没出来吗?”
“呵,看你那呆样”
计元奎嘲讽了句,走到院子墙边一跃而起,翻了出去。
游礼愣了一下,目光巡视了一圈,没有看见门,有些惊愕,但也顺着计元奎同样的位置翻出,落地后场景有些熟悉,是那个河滩。
灰白的院墙凭空出现在平坦的河滩中央,好奇的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门和入口的痕迹,方方正正的四面灰白墙,才明白这就是那个坑,现在两人已经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游礼察觉到气氛的怪异,不知为何对方好像又不开心了,但没敢贸然开口,一路上都沉默着,身上脏迹遍布,看起来脏兮兮的,有点不舒服,想快点回去换身衣物,所以走的有些快但又不敢超过身侧的人。
路上遇到几个村民,但对方远远看见他们就跟见鬼了一样,飞速往同一个方向逃离,游礼皱着眉头,但碍于计元奎不敢去询问,见对方面色愈发阴沉,小心翼翼的开口:
“等我换身衣物收拾好,去吃东西吧。你想吃什么,我们离开后先往镇上去吧,买些物资备着.....”
说着,不远处的屋子逐渐映入眼帘,屋前有几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面前多出来一个小土坡做着什么,游礼见到一抹熟悉的绿色,奇怪出声:
“李花?你们在做什么?”
后者闻言顿了一下,转头看见两人惊喜的围上来,李花激动大叫:
“我靠!游礼大人!啊!你们没死! 呜呜呜......”
李花说着便快步围上来,身旁一声不耐烦的咋舌让游礼后背瞬间发麻,快步走上前阻止靠近的李花,开口:
“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出去填了个坑,快!快离开....”
李花闻言身躯一震,支支吾吾的看着身后,游礼望去,一个半大不小的坟前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块碑,上面写着:
游礼及亲
双合此墓
静默于此
免扰安息
四句碑文,静静的立在面前,大脑一片空白,随即才明白过来,他们居然以为两人死坑里了,所以给两人立了坟,怎么还是合葬的。
游礼心中一阵惊骇,计元奎也看清了内容,面色已经开始扭曲起来,游礼暗叫不好,围上来的几只左右交换了个眼神似乎也知道他们搞错了,有些畏缩着想退去,计元奎迅速出手夺过游礼的剑开口:
“一群蠢货!正好给你们用!去死!”
说着毫不客气的向人群劈去,游礼眼疾手快用灵力扯住自己的剑悬在空中,从身后环抱住计元奎拼命拉扯着,艰难的开口:
“快跑!快!走走走。”
高矮不一的身影迅速做鸟兽散,李花犹豫了一下,也逃命似的离去,游礼拉着抱着计元奎见人跑远后也没松开,计元奎开口:
“抱够了没。”
游礼眉头紧皱,但还是收了收力道,小心翼翼开口:
“元奎你别去追....”
计元奎僵着没懂,冰冷开口:
“放手。”
游礼迅速松开,好在他似乎没有去追那群人的念头,只是走到坟前看了一眼,一脚踢碎碑将剑插在坟前,后走到石盆洗干净手脸,进到屋内。
游礼抹了把汗,用灵力将土坡推散,也没去想里面埋的是什么替葬物,将院子恢复原样后走进屋内。
好在屋内只是被收拾的整洁了许多外并没有变化,两床崭新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并叠在床上。
桌上放着一顶香炉,上面三根香飘着细细的烟雾,和一些“贡品”,心差点跳出嗓子眼,急忙捧起香炉一把丢到窗外,只留下了贡品。
计元奎褪去上衣光着膀子躺上了床,不过没有去到内侧,侧躺着目光冰冷的盯着游礼。
游礼下意识扫了一眼,强健流畅的肌肉一览无余,肌肤并不是雪白的那种,有些发粉,比例极其完美,如匠神精雕玉琢的遗作般,完美无缺。
但想到就是这样的艺术品,能一拳干爆自己,不由得心颤了一下,从灵囊中掏出两套衣物,递给了计元奎小心开口:
“我刚刚把你衣服蹭脏了,我的你应该也能穿的换一下吧,要吃点东西吗?”
将贡品递了过去,计元奎打量了下游礼,不耐烦的拿起一张饼吃了起来,游礼松了口气,将衣物放在床边后,走到角落一点的地方背对着床开始窸窸窣窣的褪换衣物。
计元奎看着游礼光洁如玉的背部,之前受伤的地方已经恢复如玉般的质感,几个痣散布于其中,线条柔韧舒缓,宽窄恰到好处,手指微微动了动。
游礼感受到背后那道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不敢转头也不敢说什么,对方没让他滚出去换便硬着头皮留下了,外面天还没完全黑要是屋外换衣服,万一被老是溜窜折返的李花看到,影响小朋友身心发育可不行。
身上黏腻的着实不舒服,套了件宽松的粗麻短衫和一条武术裤,将脏掉的衣物收拢了一下,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转头,目光碰触,游礼主动开口:
“我帮你洗掉。”
拿走了计元奎只褪下的上衣,但发现根本没脏,但拿都拿了,干脆混着一起丢入门外的石盆中,用力的搓了几下。
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游礼灵力查探了一下,走了过去,李花和阿莫两人蹲在树丛中,阿莫抱着阿黄的身子,李花则紧紧捏住阿黄的嘴,可怜的阿黄想挣扎但又动弹不得。
见来着是游礼,松了一口气,李花站起开心的开口:
“游礼大人!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坑里出什么意外了,消失了这么多天。”
游礼挑了挑眉,问:
“我们消失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