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古渊与洛白马出门时,阳光正好,柔和的光照,在两人的脊背上晒出一阵暖意。
两人手拉着手来到离牧的院子。离牧正站在院子中央,一边拿着纸笔记录着什么,一边指挥着仆人们将屋内的书册一本本小心翼翼地搬出来晾晒,那些堆积如山的书册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充斥着整个院落。
“国师大人?今日这般雅兴,晒书呢?”离古渊站在门口打着招呼,声音清晰的越过忙碌的人群在离牧的耳边响起。
“哎呦,今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这儿来了,可千万别称我大人,先生,您看我这院子如今乱成这般模样,实在是不好招待您,要不我改日专程向您赔罪。”
离古渊身着最为普通的青色常服,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而洛白马则一袭粉色衣裙,如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依偎在离古渊身旁。
离牧不经意间抬眼瞥向站在院子门口的两人。一青一粉相互映衬,在这阳光下,仿若一幅唯美的画。
“赔罪就不必了,白白想来同你玩耍,你不会不欢迎吧。”离古渊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说道,话语间虽未显严厉,可那散发出来的气势,仿佛只要离牧胆敢拒绝,他便会立刻翻脸。
“欢迎,自然是欢迎至极,我可是巴不得能天天陪着女主殿下呢。”离牧那满是皱纹的老脸瞬间笑成了一朵灿烂的鸢尾花,眼神里带着三分讨好,七分欣喜。
“老头,那你过来呀。”洛白马忽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纯真的脸上带着一抹期盼,望向离牧。
“唉,白白,咱们理应尊老爱幼,怎能让国师大人来迁就咱们呢?咱们主动走到他跟前去便是了。”离古渊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起洛白马的手,抬腿便朝着院子里摆放着书册的地方跨去。
离牧的心被狠狠揪起,又碾了几下,一张老脸上满是欲说还休。
洛白马瞧见离牧那一脸心疼的模样,心中的玩心大起。她猛地甩开离古渊的手,在院子里像一只活泼的兔子般左蹦右跳起来。
那落脚之处极为巧妙,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本本珍贵的书册。她的裙角带起阵阵风,风轻轻拂过书页,沙沙作响,也让离牧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他望着洛白马的一举一动,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心中暗自叹息:
这小祖宗着实知晓如何折磨人。这般毫无规律的蹦跶,那大起大落的情绪起伏,只怕迟早会将他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没了,可偏偏他又碍于身份、地位、以及那偶尔会出现的羞耻心,只得自己咽下苦果。
“你们赶紧清理条路出来。”离牧咬着牙,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的怨愤。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洛白马,这祖宗要是一个不小心毁了那些他视若珍宝的书册,他也能顺道补救补救。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白白,玩够了吗?”离古渊抬眸看向洛白马,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丫头玩够了。离古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与无奈。随即,他轻轻一挥衣袖,刹那间,在他和洛白马的脚下,书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地向两侧移去。
离牧站在一旁,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心中气极,却只能强颜欢笑。
明明一开始就可以如此轻松地解决,为何非要这般折腾。这两个家伙,简直是来故意捣乱的,他在心中不停地腹诽着。
洛白马这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将自己的小手塞入离古渊的掌中,两人拖拽着走到离牧的身边。
还未等离牧有所反应,她便从离古渊的掌中溜出来,调皮地一伸手,精准地拽住了离牧那长长的白胡子。
离古渊还未从工具人的设定中回过神来。洛白马的话如同清脆的铃铛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