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男人根本听不懂华夏语,不禁勃然大怒。
“你们两个闭嘴!如果你们两个再敢搞什么阴谋诡计?我一枪打死你们两个。”
说着,疤面男人用手一指王泽。
“你去,给我把那个箱子取回来。”
雕花玻璃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咖啡厅,王泽摩挲着杯沿的手指突然收紧。
穿花衬衫的光头男人晃着金链子经过十七号卡座时,黑色手提箱像颗哑弹般砸在皮质沙发上,箱角磕出闷响。
王泽刚触到冰冷的金属提手,四面八方突然涌出藏蓝色制服,黑洞洞的枪口透过咖啡厅的玻璃门森然瞄准他。
“警察!不许动!”
领头的女警亮出证件,战术靴踏碎满地玻璃碴。
王泽脑海中炸开徐洁苍白的脸,以及那可怜无助的眼神。
他猛地拽过手提箱撞翻圆桌,滚烫的咖啡泼向最近的警员。
瓷器碎裂声中,他翻身跃出窗台,在铁艺栏杆上借力荡向隔壁巷道。
警笛声撕裂正午的街道。王泽贴着斑驳的砖墙狂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踩住垃圾桶边缘凌空跃起,指尖勾住房檐排水管,壁虎般攀上二楼阳台。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站住”,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击碎墙上的霓虹灯牌。
转过三个街区后,他突然扎进挂满鱼干的菜市场,踩着湿漉漉的案板腾挪跳跃,腥气混着血腥气灌满鼻腔。
终于甩开最后一道黑影时,王泽瘫倒在废弃仓库的霉斑墙角。
手提箱硌得肋骨生疼,他大口吞咽着带着铁锈味的空气,耳边仍回响着徐洁临走前那句“小心”。
废弃工厂的铁门外,锈迹斑斑的“骷髅会”招牌在风中摇晃。王泽握紧手提箱,金属棱角几乎嵌进掌心。
疤面男人斜倚在皮质转椅上,雪茄猩红的火星映着他脸上交错的刀疤,身后站着十余个荷枪实弹的手下,徐洁被反绑在角落的立柱上,嘴角淤青,眼神却死死盯着他。
“想换人?”
八面男人弹了弹烟灰。
“把箱子打开。”
话音未落,刺耳的警笛声突然撕破暮色。
王泽瞳孔骤缩——透过满是裂痕的玻璃窗,他看见蓝白相间的警灯在百米外闪烁。
疤面男人暴跳而起,踢翻茶几。
“妈的!谁走漏的风声?给我顶住!”
仓库瞬间陷入混乱。骷髅会成员撞开后窗,子弹穿透铁皮屋顶,迸溅的火星点燃了角落的汽油桶。
王泽趁乱撞翻持枪的打手,一个翻滚解开徐洁的绳索。
“跑!”
他扯着她的手腕冲进火海,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木屑与弹壳在地面上疯狂起舞。王泽和徐洁背靠锈蚀的钢架,刺鼻的硝烟呛得他们不住咳嗽。
警察与骷髅会的子弹如密集的冰雹,将身前的木箱打得千疮百孔,飞溅的木屑划伤了徐洁的脸颊。
两人蜷缩在角落里,每一次抬头都伴随着子弹擦过耳边的尖锐呼啸,根本找不到突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