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随着李尘,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此刻,李尘才真正的明白之前袁天罡的那一句话——对本帅的恐惧是世人心中最后的枷锁!或许李尘如今还没有达到袁天罡的那种威望,毕竟袁天罡三百年的威望远不是他这几十年可以比拟的,但是在耶律尧光心中,此刻李尘不亚于中原人心目中的袁天罡!
眼看着李尘等人从乌泱泱的兵团中穿了过去,耶律尧光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这时李尘停住脚步,“回去告诉述里朵,小舞的账,日后我会替她清算!趁她现在还是王后,让她及时享乐吧!”
“你...” 听闻李尘如此狂言,耶律尧光的银甲在日光下泛起森冷的光,右手死死攥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周围的骑兵们察觉到主帅的怒意,纷纷握紧兵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然而,耶律尧光最终还是松开了紧握剑柄的右手,没有再说什么。
李尘他们走后,消息很快就传回了漠北大营。
牛皮帐内的铜炉 “噼啪” 炸开火星,述里朵捏着军报的手指骤然收紧,羊皮卷在她掌心皱成一团。还未等她开口,耶律质古便带着面具走进大营:“母后!耶律尧光未战先怯,生生放李尘那贼子扬长而去!漠北铁骑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
话音未落,耶律尧光便踉跄着撞开帐帘。他银甲歪斜,左肩铠甲裂开半幅,露出渗血的伤口,发辫散了一半,脸上青肿交错,却硬是咬着牙跪得笔直:“儿臣办事不力,愿领死罪!李尘那厮习得中原邪术,风火之力横扫千军... 儿臣率漠北精锐死战,仍...” 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
述里朵眯起眼睛,指尖划过案上未饮的茶。她太熟悉这个儿子 —— 耶律尧光素来心思深沉,此刻浑身伤痕虽狼狈,却透着刻意的分寸,述里朵能当上王后,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明面上耶律尧光是来请罪的,实际是他想看看自己的态度,如今兵权大部分掌控在耶律尧光手中,而耶律尧光也恰恰是因为这一点,笃定自己不敢真的赐死他,倘若自己真的敢赐死耶律尧光,耶律尧光肯定会架空她这位王后的!
与此同时,帐外突然传来马蹄轰鸣,萧室鲁一把掀开营帐,身后二十名亲卫紧随其后:“述里朵!今日你必须给我拔里部落一个交代,是你自己提的亲事,如今自己的女儿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你漠北是没人了吗?”
述里朵指尖仍搭在茶碗边缘,鎏金护甲映出萧室鲁涨红的脸。帐内亲兵下意识按住刀柄,却见她突然轻笑出声,腕间银铃随着动作晃出细碎声响:“萧将军这阵仗,倒像是要踏平我的王帐。” 她慢条斯理抚平裙摆,目光扫过亲卫腰间弯刀,“拔里部的勇士,果然英勇!”
萧室鲁被噎得脸色铁青,却仍梗着脖子道:“少拿虚礼搪塞!明日便是四月会,整个漠北都知道奥姑要嫁给我,如今人没了,拔里部的脸面...”
“够了!” 述里朵猛地拍案,茶碗应声而碎。她踩着飞溅的瓷片逼近:“萧室鲁,你以为这是本后愿意看到的?李尘那厮勾结中原妖人,连我漠北大元帅都重伤败退!” 她突然踉跄半步,扶住耶律尧光渗血的肩膀,“你看看!如今无数漠北死士换奥姑一线生机,你还要如何?”
耶律尧光适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萧室鲁盯着他铠甲上焦黑的剑痕,握刀的手微微发抖。述里朵见状软下声调,从袖中取出块镶玉腰牌亮给萧室鲁看了看:“这是漠北右路军调令。今夜子时,我亲自点齐两万骑兵。明日辰时前,定将奥姑毫发无损带回!”
而后她将四月会的腰牌塞进萧室鲁掌心,指尖的温度透过玉石传来:“四月会照开,奥姑会身着嫁衣站在祭台上。只是婚礼...” 她轻叹一声,“需等萧将军四月会夺魁后补办。届时,本后自会送上三倍聘礼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