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酥站起身来,推开了压在皇帝身上的苏芸,压坏了苏芸里衣的荷包,散了一层白灰出来,被风一吹灌进了许酥的鼻腔里。
她咳嗽几声,顾不得那么多,拿起一旁的衣服盖在苏芸的身上。
苏芸浑身发抖,一个劲儿的往许酥的怀里钻,嘴里还念着“放开我”“放开我”。
许酥费劲全身的力气将苏芸拉到一旁,小太监赶忙上前将皇帝扶了起来,周遭一片安静,甚至静的有些诡异。
皇帝摇了摇脑袋,酒醒了不少,后知后觉看着这满地的狼藉,还有躲在一旁的皇妃以及摔倒在地的皇后。
他指着许酥问:“裴屹的新妇?”
苏芸还在她怀里失神发愣,双手紧紧拉着衣裳发颤,听见皇帝的声音便使劲抱住许酥。
许酥低着头应他,“是,儿臣许酥见过父皇。”
他甩了甩衣袖,呵斥:“叫宁远王进宫!”
*
裴屹赶来时,众人早已移去了皇帝的养心殿。
大理寺卿苏怀远也冷着一双眸子跪在大殿上怀里抱着苏芸,国公府的程远侯爷脸色更黑,程芙已经醒了过来,脸色惨白,吓得不轻。
皇帝大咧咧的坐在高位上,连带着大寒那日在长寿园那处的气,今日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教训裴屹这个逆子!
许酥被宫人压着跪在地上,裴屹去了她身边,两侧的宫人顺势退开松开了许酥。
“儿臣见过父皇。”
“你总算是来了,朕还当你王府的马也瘸了腿跑也跑不快呢。”皇帝讥他。
裴屹看着许酥赤红的腕间,脸色阴沉,“父皇这是何意?”
“何意?”他提高了音量,整个人坐在龙椅上也没副坐相,歪歪扭扭的,嘴里还嚼着宫婢剥好的锦橘。
“这贱人推了朕,伤了朕的腿。”他笑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朕向你要了她,亲自教教她这皇宫的规矩。”
苏怀远闻言看了一眼浑身戾气的裴屹,拍了拍苏芸的肩,“皇上,一切都是臣这不懂事的女儿引出来的祸事,还请皇上看在臣的面子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皇帝居高临下的睨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朕、已经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给你分了个轻松的职务,如今朕看上你的女儿,是你们苏家的福气,她怎么做的,你教女无方,你该当何罪!?”
轻松的职务?
苏怀远嗤笑一声,今日一场闹剧,真叫他看清了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寒冬腊月,暑气难消,他一年四季宿在大理寺卿,听着打更人的锣鼓声入睡。
他自问无愧天地,无愧于心。
皇帝依旧不知悔改,他指着,“朕今日就明说,这几个,朕全都要了。”
裴屹低低笑了几声,抽出软剑不知怎得就架在在了皇帝的脖颈之上,“你说什么,本王没听清啊......”
皇帝吓得腿软,禁卫军和御林军蜂拥进来,被程远拿着虎符斥退,下了封口令。
皇帝傻了眼,他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