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驰北猜测:“看来就是这神出鬼没的茶蘅将屿可铎带出地牢。”
谢驰北微微扫一眼屿可铎,他顺着屿可铎收敛的目光瞥着剑铃,又低头问屿可铎:“认识剑铃?”
屿可铎闪烁的眼睛逐渐淡定,他平躺在雨里,一手抹了把脸上的雨:“认识,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谢驰北审讯过许多罪犯,人在求生时什么谎话都会脱口而出,对方心里是否藏奸,他还是可以分辨几分。
谢驰北觉得屿可铎未必救过穆锦安,但屿可铎知道穆锦安一些过往。
谢驰北猜到了一些秘密,他在尽可能周全布局。
云庭扶着屿可铎去换衣裳。
穆景翊一直在盯着剑铃看,他瞧着屿可铎离开的背影,握紧了剑柄:“杀了他!”
谢驰北上屋檐摘下剑铃,揣进穆景翊衣襟:“听听他要说什么?”
“河原慕容氏,近来如何?”
穆景翊收好剑铃:“常渡冰依仗朝中关系占了河原大半生意,慕容氏尚可立足,成为第二大商贾,他们怎会让家奴打理生意?”
“我们的人一直在查探,慕容氏家主不曾出现在河原,当时不过是用慕容氏逼着常渡冰交出部分粮食。”
“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我不会将矿场和许多生意交给他们。”
谢驰北和几位武将共事过,穆景翊这样的谋将罕见,他若是只做文臣,或许就是江晏清,他们是可以并立为二相的青年才俊。
他忠直的表哥死在流放路上,就让穆景翊待在皇帝算计不到的边疆,守着大盛子民。
谢驰北进屋换了件干净的青玉色衣裳,是穆锦安给他绣的那件。
穆景翊一眼看到丑桃花,没忍住便笑出来:“瑾崇,这花太丑了,不怕军中士兵笑话你?”
谢驰北傲娇抬头看穆景翊,指尖在腰间桃花摸了摸:“是你妹妹绣的,她没给你绣过衣裳吗?”
这几日不是审常渡冰,屿可铎,就是和王睿斗智斗勇,众人情绪都有些压抑。
此刻听到谢驰北像独得糖果的小孩开心骄傲,穆景翊拧成山峰的眉毛也流成了浅河,脸上是风清月朗般的笑容:
“没,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待你比其他人都亲近,倒叫我羡慕你了。”
关于穆锦安心里的每一寸位置,谢驰北都想独占,穆锦安在他面前说只在乎南宫御,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刻在他心里。
他嫉妒的不是南宫御可以抱着她睡,他难过的是穆锦安一直防备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在乎他。
前些日子他受伤,手背流了许多血,穆锦安很冷扫了他一眼,他想早点成亲,穆锦安总是回避,他以为穆锦安统领了兵马就对他变心。
可分别那日,她又凶巴巴吻咬他,她许久才让亲一次,亲一下就推开,还要分别这么多日,她太会把控他的心。